杯,笑道:“闵兄太客气了,贫道等夤夜造访,惊扰清兴,甚觉不安,不过,我两派数十年中的积怨,也该及早清结一下了。”
闵雕呵呵一阵大笑道:“道兄说得不错,我闵某人自当舍命奉陪。”
尚乾露查看酒色无异,一举手,喝干了一杯,大笑道:
“只可惜崆峒只有乾坤手一个,贵掌门一字神剑公孙明和令师弟三手真人于天豪、八臂哪吒周金鹏,均未在这里,要不然,倒真是一场盛会。”
乾坤手脸色一变,冷笑几声,道:“尚兄好大的口气,你就看定了我们愁云崖没有人能接得下你吗?”
江南神乞笑道:“好说,老要饭的既然到你们愁云崖来,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
尚乾露一语刚毕,突听大厅外一声长笑,接道:“你不打算回去,那是最好不过。”随着话音进来三人。
第一个身着青色道袍,胸垂花白长髯,足登云履,头挽道髻,背插宝剑,手执拂尘,正是崆峒派掌门人,一字神剑公孙明。
第二个身穿长衫,修驱独臂的老者,正是和神医侠万永沧结仇的三手真人于天豪。
第三个,五十多岁,背插魁星笔,蓝衫长须,正是八臂哪吒周金鹏。
江南神乞一见三人,推杯大笑道:“好啊,几位赶得巧极,不早不晚,看来咱们缘分实在不浅。”
一字神剑公孙明冷冷地望了江南神乞一眼,合掌对松溪真人道:
“张道兄,别来无恙,咱们十几年未见面了。”
松溪真人起身还了一礼,道:“贫道当受不起,公孙道兄今夜赶到愁云崖来,真是再好不过……”
公孙明截住张慧龙的话,道:“张兄心意,是想把贵我两派之间的恩怨作一次清结,对吗?贫道亦久存此心,今晚上一定让张兄如愿趁心就是。”
说着话,面带微笑,缓步就席。
闵雕身后的三凤,一个个款移莲步,走到一字神剑前面,并肩儿盈盈拜倒。
公孙明点点头,笑道:“起来啦!你们四位师兄呢?”
乾坤手起立躬身答道:“他们都有职司,我这就派人替换他们回来。”
说完话,吩咐身后两个大汉几句,俩人立时如飞而去,三凤也拜完起身,一排站在师父身后。
一字神剑等人突然来到,使吕萱和闵雕安心不少,这无疑是天降救命。
那一字神剑公孙明,在武林中辈份极尊,金眼神佛虽然高傲,也不敢漠然对之,起身离坐,长揖拜见,他一施礼,凡是雪山派的弟子们,纷纷跟着躬身施礼。
公孙明合掌,笑道:“吕堂主这等多礼,贫道如何能当受得起?”
吕萱拜罢,笑道:“不知几位老前辈驾到,吕萱未能迎接大驾,望勿怪罪。”
公孙明笑道:“吕堂主太自谦了。”
说此一顿,又回头对张慧龙拱手道:“张道兄到此多时了吗?”
说完话,一眼望见了悟玄子也在座中,不觉心头一震,怔神一下,才又起身大笑道:
“东海大侠,竟也肯光临愁云崖来,这倒出贫道意料之外了,真是一场难得的盛会。”
悟玄子笑道:“道兄身掌一派门户,受武林万人敬仰,悟玄子闲云野鹤,怎能和道兄相提并论。”
八臂哪吒冷笑一声,接道:“既自称闲云野鹤,就该埋名深山才对,何以混迹江湖之中?
其实俗夫,又偏偏自鸣清高,不觉着有点齿冷吗?”
悟玄子微微一笑,既不辩驳,也不发火,心平气和地坐下去,连看也不看八臂哪吒一眼。
松溪道人见天色已到三更,不愿再多拖时间,起身对一字神剑公松明道:“我等由千里外赶来此地,本就有讨教之心,道兄又不早不晚地恰巧赶到,于、周两兄也随同来此,正好借此机会结算一下贵我两派的嫌怨,真是再好也没有,酒菜我们已经领受,寸阴宝贵,我们还是早些动手吧。”
公孙明拂袖而起,大笑道:“贵我两派数十年恩怨,今天能作一了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说罢,当先走出大厅,闵雕、吕萱、周金鹏、于天豪等,鱼贯相随而出。
那边张慧龙等十二人,也一一起身,到了厅外。
大厅左边百丈远处,有一片广阔的草坪,这是愁云崖平时练武的场子,今天却作了武当、崆峒两派数十年嫌怨的结算屠场。
此时明月在天,银辉匝地,群雄在四盏气死风灯引导之下,相继进入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