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仪怒道:“什么条件,我的躯体属于你也就是了!”
黄衣少年道:“小兄期待师妹这句话,已有好几年了。”一顿续道:“师妹以千金之躯,岂可将此人抱在怀中……”
仲孙仪星眸圆睁,怒道:“不要你管!”
她此时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喝叱之后,续道:“须知在你未给他服下解药,而他未复生之前,我的身体却仍非你所有。”
黄衣少年一笑说道:“小兄在未给他服下解药之前,必须诊视他中毒的深浅,师妹抱着他,跑了这么远路,又站立这么久,一定感到累了,还是到里面谈吧。”
仲孙仪冷冷说道:“不劳关怀!”
黄衣少年说完之后,便即转身向里面走去。
仲孙仪冷哼一声,举步跟随。
穿过一条松柏夹道的通道,拾级而上,走进一座大殿。
这大殿之中全无供奉的神像,一个个的锦墩环形罗列其间,倒似一个集会议事的所在。
仲孙仪跨进大殿之后,当即在近门处一个锦墩之上坐了下来。
黄衣少年继续前行,转首一笑道:“小兄要将他放在一个床榻之上,以便诊视,若是师妹愿将他垂死之躯,放在石地之上,在此亦无不可。”
仲孙仪一缕芳心,早属罗雁秋,对他的关怀爱护更是无微不至,怎肯将他放在石地之上,于是一声不响,站起身形,举步向里面走去。
黄衣少年微微一笑,当先向大殿一角走去。
他用手在墙壁上一按,粉白的墙壁上,竟自露出活门,黄衣少年举步跨了进去。
仲孙仪虽到这大殿中来过,却从不知道这里有处活门,黛眉一皱,停下脚步,冷冷说道:
“到那里面干什么?”
黄衣少年诡异地一笑道:“别有洞天,你可是不敢进来?”
仲孙仪一声不响,侧身而入。
那是一间仅容下四五人站立的密室,仲孙仪正感诧异间,那密室门已自动关闭,同时整个密室也缓缓向上升去。片刻之后,那向上升起的密室,突然停了下来,密室门缓缓打开,仲孙仪只觉一股醉人的芳香,扑入鼻端。举目看去,眼前呈现了一间华丽无比的卧室。只见罗帐、棉被、绿幔红毡,竟宛似千金小姐的闺阁!
两个俊美无伦的绿衣小婢,含笑迎了上来。
这密宗门下,似是俱都身着黄衣,而这两个小婢,却是例外。
她们向黄衣少年福了一福,相视一笑,垂首站立。
黄衣少年突然格格一笑道:“师妹对小兄特意布设的房间,还觉得满意吗?”
仲孙仪冷笑一声道:“华丽有余,淡雅不足。”
黄衣少年脸色一变,但瞬即又恢复了诡异的微笑,说道:“师妹对这绣阁的印象如何?”
仲孙仪道:“俗不可耐!”
黄衣少年一怔,随即改变话题说道:“师妹速将此人放于绣榻之上,小兄要看他中毒深浅施药。”
仲孙仪冷冷说道:“想不到你还略通医理。”一顿续道:“向闻独门解药皆是定量制就,不想你这‘追魂丸’的解药,却要视中毒深浅而定,真是天下奇闻。”双手仍然抱着罗雁秋,傲然卓立。
这黄衣少年,乃密宗掌门的第六子,武功在其八兄弟中,虽是最差,但为人却是最毒辣阴险。
在西域密宗派规中,有着一条最奇特的规定,就是依照生子的多寡,来招收女弟子的数额,而在众子之中,谁能得到一名最美丽女子的青睐,不问其排行第几,武功如何,皆为下一代之当然宗主。
是以在当今密宗主八子之中竞争甚烈,但却有三子因自知貌相难与众兄弟匹敌,放弃了权利,另娶了其他女弟子为妻。
唯独这第六子“玉麒麟”马梦铭自认生得俊美,便认为仲孙仪非他莫属,但仲孙仪却对他的为人大感厌恶,且亦不欣赏他那俊中带俏缺少英风豪气的脂粉美。
不过,玉麒麟马梦铭却甚得当今密宗宗主的欢心,是以这一次与中原武林的勾结行动,特地命他主持,并将“冲云燕”仲孙仪遣往襄助此举,实则却是给予他赢得劳心的机会。
马梦铭格格一笑道:“师妹不将此人放在锦榻之上,小兄如何诊察医治?”
仲孙仪冷哼了一声,随手将罗雁秋轻放棉榻之上,但她却是紧傍锦榻站立,全神戒备。
马梦铭露齿一笑,探手怀中摸出一只玉瓶,倾出两粒一白一黄的丹丸。
仲孙仪急不及待,转首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