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便欲离去。
太史娇靥气得由红转青,忽然怒极而笑。
她纵身一跃,拦住罗雁秋的去路,怒道:“要走没那么容易,先接姑娘几招。”
双掌翻飞间呼呼向罗雁秋击出七掌!掌掌攻向要害大穴!
罗雁秋虽已闪过几招,但后面连绵不断的招式,已将他紧紧缠住,他虽然竭力回避,仍是不能脱身,他正感哭笑不得,进退两难之间,忽听一阵苍劲的歌声遥遥传来,唱的是:
“我有一片田,种在南山坡,
青菜两三畦,杂粮四五亩,
热则海中浴,倦则树上歇。
衣食自取足,谁能奈我何!”
“这小岛上还有人在?”罗雁秋和太史的脑海中齐地闪过这一句话,在一瞬间,太史的掌势便已缓慢了些,蛛网似的招法,也露出一些破绽,但罗雁秋还未乘隙脱出掌风指影。
忽然一声朗朗大笑,发自西面山头之上,笑声未落,罗雁秋和太史身前十丈之外,已站着个相貌清癯,布衣葛履的银髯老人,哈哈笑道:“两位小友是砌磋武功,还是互为仇敌?但不论如何,你们且暂时停手,听老夫一言。”
太史闻言,果然先自停手,原来她早被这突然出现的老人的气度所慑,罗雁秋更是暗自庆幸,得以脱身,自然束手站在一边。
那老人定睛一看罗雁秋,忽地颤声说道:“秋!你……你不是罗雁秋吗?”
罗雁秋诧然说道:“晚辈正是罗雁秋,不知前辈……”
布衣老人长叹一声,打断他的话道:“仅仅两年不见,便不认识你师祖散浮子了吗?”
罗雁秋听得这老人便是师祖散浮子,便是被诸葛胆和紫虚道人困在毒室之人,如今相见,恍如隔世!不禁心中感慨丛生,仔细看了散浮子一阵后,方自大叫一声:“师祖!”便和身扑到老人的怀里。
散浮子紧紧将罗雁秋抱着唏嘘,但终于哈哈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师祖我自被紫虚道人再度囚起后,便未曾听到过你的下落,以为我们祖孙俩人,再也不会见面了,谁知竟会相遇海外。”
他虽是大笑着说话,但脸上却老泪纵横,也不知是感伤抑是欣喜,他顿了顿,又道:
“秋儿你可知师祖是怎样出来的?”
罗雁秋正自对他在此出现觉得奇怪,遂离开散浮子的怀抱,注视着他说道:“秋儿正要问你老人家是如何离开大雪山十二连环峰的?”
散浮子轻叹一声道:“你师祖是在数月之前,被飞天鸽子周冲救出,然后便悄悄来到这小岛之上。”
他显然心中甚是激动,说的话也不连贯,但耳目却是灵敏的很,语声一顿,大叫道:
“喂!那位姑娘,你怎么走了呀?”
罗雁秋这才发觉太史已自悄悄离去,那孤单的身影,正没入一丛树林之中。
罗雁秋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低说道:“走了算了。”他忽然想起散浮子所说被周冲救出来的话来,遂激动地大声道:“请师祖告诉我周叔叔在哪里,秋儿只有找到他,才知道双亲安葬之处。”
他虽是和散浮子说话,但目光却是茫然的望向远方,眼眶内已自湿润了。也不知他是哀悼双亲的惨死,还是对孤零而去的太史感到怅然而歉疚!
散浮子说道:“数月年,那周冲还在大雪山,我虽不知他目前动向,想来他远在中原,你怎地倒找到海外来了?”
罗雁秋遂将近来遭遇概括说了,散浮子却轻叹一声,道:“你这孩子也太厚道了,怎地杀害你父母的仇人,还将他们轻易放过?须知世间凡是大奸大恶之人,要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比登天还难之事,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罗雁秋喏喏连声,散浮子突地用手一指一侏巨松之上,朗声道:“师祖我便在这巨松之上,构木为室,你且上来歇歇,吃点东西,然后再乘我的小舟,西上大陆,先寻访你那周叔叔。”
罗雁秋听得散浮子有自备小舟,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声道:“禀师祖,秋儿不倦不饿,现在就要出发了。”
散浮子也是精神一振,沉声道:“好!你且随我来!”
东风送着一点帆影,帆影下负手站着一个临风玉树般的少年,但他英俊的面容上,却是显露出无尽的忧郁,像是心事重重!这少年自是罗雁秋。
那小岛距离大陆本不甚远,再加上顺风,是以掌灯时分,便踏上陆地。
他在离开小岛时,只望早些踏上大陆,哪知此刻却又感到无所适从,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