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唉了一声道:“你我兄弟,情谊手足,何须说这般见外之言。”
雁秋感激地道:“那么我也不敢言谢了,只有请三哥尽力而为,最好能在中秋给我一个回话。”
“咱们在什么地方聚首?”
“肖俊大哥与小弟已有前约,约定在湖南衡山雁鸣峰,希望三哥,届时务必赶到。”
文龙道了一声好,道:“就这么说好了,但希望届时咱们兄弟聚首,大家都有收获才好。”
说着,重新上马,即欲离去。雁秋望着这位古道热肠的拜兄,道:“三哥一路请多保重。”
文龙哈哈一笑,道:“这我自会晓得。”言此一顿,凝视雁秋又道:“你比我更该注意。”
显然他关怀雁秋更甚,雁秋点了点头,继又道:“凡事多往宽里想!”
谆谆劝导,果然一副兄长心肠。雁秋对文龙这种爱护热忱,感激莫名,道:“谢谢三哥开导,小弟决不辜负兄长这份盛意就是。”
文龙依依不舍的又看了雁秋一眼,道:“那愚兄这就走了,我们中秋相见。”
话完,一夹马腹,放缰疾驰而去。
雁秋望着绝尘而去的文龙,内心更平添无限惆怅。一时里竟不知何去何从,只牵着马漫无目的地向前而行。
忽然一声闷雷,匝地而生,吓得他身下坐骑,霍地一跳,几乎将他掀下马背。
他定了定心神,同时看了看天色。
只见乌云四合,大雨将临,可是穷尽目力,却不见有避雨之处,不免心中一怔。
就在此时,豆大雨点,已劈劈啪啪落了下来。
雁秋赶紧驱马扬鞭,往前飞驰而去,可是雨点愈来愈大,眨眼间遍身俱湿。
雁秋身受大雨一淋,反而精神一振,一腔郁闷,像被这场倾盆大雨洗涤无存。
冒雨奔驰了顿饭工夫,蓦见蒙蒙大雨之中,有一身着劲服的女子,也正策马飞奔,只因她背向着他,以致看不见她的真面貌,但由身段而论,颇有几分与寒瑛相似,不由出声疾呼:
“寒瑛姊!”
凭他深厚功力,加之全力高呼,若在平时,谅那女子定可听闻。
无奈此时雨势过猛,他的疾呼,均被雨势遮没,那女子根本无法听到。
二人距离,却越拉越远。
雁秋见那女子,即将在大雨中失踪,不由大急,遂抛了身下坐骑,展开轻功,疾向那少女追去。
眼看已相距不远,雁秋心中一松。
就在这时,那马上女子忽然一勒马缰,飘身下马,雁秋这才看清,原来那女子已到村落之中,只因雁秋一心注意那女子行动,而未发现已到村落边近,待他发觉,已嫌稍迟。
因为当他飞身赶到那女子下马之处,那女子已栓好马匹,进了院内,踪影皆渺。
雁秋望着那少女隐身过去的朱漆大门,一时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假若敲门求见,未免太嫌冒失,如若不然,那女子若是寒瑛姊,岂不失之交臂?
就在雁秋望着那扇木门,默默发愣之际,突然,那门“呀”
的一声大开,紧接着,露出一张俏丽的俊脸,望着雁秋扑哧一笑。
雁秋蓦见那朱漆大门,突然大开,不由心中一惊,同时也暗自心喜。
但经那少女俏然一笑,不由尴尬起来。
那少女见他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雨中,不言不语,反而更瞪大一双眼睛,不由更觉有趣,竟而笑弯了腰。
她这一阵格格娇美,直笑着雁秋窘不堪言,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去,但想想刚才进去的那女子,不知是否就是寒瑛?又犹豫起来。
那少女笑过一阵,对雁秋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雁秋一怔,但旋即醒悟过来,向那少女微一拱手,道:“在下旅途遇上这场倾盆大雨,衣物尽湿,难以继续前行,故而想借宝庄,避一避这场大雨,待雨一停,我便离去,不知小妹妹肯是不肯?”
雁秋唠唠叨叨的把话说完,那少女把粉脸一板,道:“那你为什么见了我还不作声,我想,你八成没存好心!要不就是双龙堡派来的奸细?”
雁秋闻言,不由在内心转了几转,始道:“在下实为避雨而来,决非有如小妹妹心中所想,是什么双龙堡,单龙堡的奸细,请小妹妹放心。”
“你可是跟踪我家小姐前来?”
雁秋被她一言道破行藏,不由赧然一笑,道:“小妹妹之言固然不错,可是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