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给?”阿翎不容她唧唧歪歪,忽地伸出了手去,扯开了那条紧压右肩伤口的汗巾,目光已灼灼地落在了伤口之上。
“嘶……”毕竟这汗巾压久了伤口,不免有些沾黏,被阿翎揭开的瞬间,还是让子鸢忍不住发出一声倒吸。
阿翎眉心微微一蹙,声音竟柔了一分,“忍着些……”说完,便伸出了手去,手指小心翼翼地翻开了那些粘在伤口处的破衣。
“阿翎……阿翎姑娘……在这儿治伤,别人瞧见了,怕还以为你跟我在……在……”子鸢突然觉得两人这样的姿势甚是暧昧,若有人路过后巷,瞧见这样一幕,还以为是两个不害臊的在后巷偷情。
一想到这儿,子鸢不由得红了双颊,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阿翎姑娘,我们还是回姐姐的小阁去,好么?”
“嘘……忍着!”阿翎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子鸢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阿翎从怀中摸出了一包小囊,似是早就准备好了。
子鸢怔怔地看着阿翎,“你……你要在这儿给我……”
“治伤!”阿翎脸上一红,想到方才与子鸢的对话,颇有几分暧昧之意,连忙解释道,“今日沈少将军来找折雪寻欢,这前堂后院俱有他的守卫,你若是贸然翻入后院,必定会惊动他,到时候折雪也不知道如何给你解围。”
“可是……”子鸢想到今日是太过高兴,这才决定从正门回醉今宵,到时候佯作喝醉了酒被抬下厢房歇息,也好让苏折雪找机会给自己治伤,也算是名正言顺。即便是被各种探子瞧见了,也只会以为她好色成性,性命大事也比不上去醉今宵见相好的,今夜只怕也能过得安稳些。
可没想到,今日竟会撞上沈远这个讨厌鬼!
“这后巷三个时辰之内不会有闲杂人等经过,折雪已经吩咐好了人照看着,你就别担心别人会瞧见你……”阿翎又解释了一句,摇头道,“原以为这东西会用不上,却没想到你这臭丫头还是负伤了。”说着,阿翎拉着子鸢坐了下来,将小囊打开放在脚边,“今日莫非有什么变数?”
子鸢点点头,复又摇头笑道:“管他什么变数,只要能安稳过了今夜,这禁卫大典的鳌头必定是我的!”
“你今日伤成这样还没有赢?”阿翎怔了一下,定定看着子鸢。
子鸢笑道:“今日本来是要较出高下,偏生九千岁那老狐狸来了一句,为国惜才,把最后一战拖到了明日。“说着,子鸢又笑了笑,“不过也好,让我休息一夜,明日胜算便能多些。”
阿翎微微舒了一口气,眸底浮起一丝凉意来,“今夜可不会安稳,若是今日没有那沈少将军在,或许你小子的歪主意还能成效一二。”说完,阿翎声音微微一柔,“忍着些。”
子鸢惊喜道:“阿翎姑娘,还是你懂我,知道我今日是故意往正门回……啊!”子鸢话说到了一半,便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可声音才发出一半,便被阿翎的手给狠狠捂住了嘴。
浓浓的酒香与药味儿在伤处升起,子鸢咬牙强忍,待阿翎松开手来,不觉已是满目通红,憋满了泪水。
阿翎心头微微一痛,白了子鸢一眼,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七分,“要哭便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本就不是什么男子汉,也不用强忍着。”
子鸢突然猛地身子一侧,左手将阿翎紧紧一抱,左胸紧紧贴在了阿翎右胸上,哑声道:“我记得……我每次受伤上药……姐姐都会这样抱着我……告诉我……若是疼了……便抱紧一些……她便下手轻一些……”
“……”阿翎只觉得心跳忽地快了许多,心头百感交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此一回。”
“嗯!”子鸢重重点头,脸颊不经意地摩挲过了阿翎的颈子。
莫名的暖意从阿翎心头升起,阿翎连忙收敛心神,拿起了小囊中的干净纱布为子鸢擦拭着伤口处的浸血药酒,突然被子鸢紧紧一抱,她便手指力道又轻柔了几分,“忍着,一会儿便好。”
子鸢浓浓的鼻音回了一声“嗯”,然后放松了阿翎,似是疼得麻木,亦或是药酒的刺痛稍微消减。
阿翎轻轻地吹了吹伤口,那凉凉的感觉让子鸢又舒了一口气,当即含泪笑道:“阿翎姑娘温柔起来……这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阿翎没有回话,只是将子鸢的染血衣裳左右撕了撕,把小囊中的金疮药凉凉地抹了上去,再用干净的纱布缠起伤口来。
子鸢嘴角微微一扬,喃喃道:“还是你跟姐姐待我好……明日一战……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赢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