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良人,也是苏折雪的良人,即便是这片死寂天空的灵动纸鸢,能给她楚山带来欢喜与惊喜,可那执线之人也终究不是她叶泠兮。
前所未有的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叶泠兮只能浅浅一叹,等到楚涯的伤势已被御医们控制下来,这才吩咐御医快些去看看子鸢的伤势。
子鸢瞧见叶泠兮与御医往这边走来,心头猛地一凉——若是被御医勘破自己的女儿身,那么今天的一切努力终究是东流水,只能白费不可回头。
“子鸢没事,公主与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子鸢捂住伤口,连忙摇头。
叶泠兮蹙紧了眉头,目光落上了子鸢那沁血的汗巾,摇头道:“你这样也只能暂时止血,岂能……”
“公主若是担心子鸢,不妨赏子鸢几杯御酒?”子鸢打断了叶泠兮的说话,又是那个贼兮兮的笑,“喝上几杯,这身子就暖了,身子一旦暖了,那些勾魂的牛头马面可就不敢近身了。”
“你……”叶泠兮不明白为何她会这样执着,不肯让御医医治,目光再次落上那块汗巾,“你好歹先拿开这块汗巾,让御医们给你上药裹伤。”
子鸢还是摇头,故作严肃地看着叶泠兮,“公主应当知道这块汗巾对子鸢的意义,子鸢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言下之意,便是有汗巾压住伤口止血,便相当于有苏折雪相伴疼惜么?
叶泠兮怔怔地瞧着子鸢,浑然不觉眼底已悄然泛起一抹淡淡的失落来,“既然如此,本宫自然……自然……”
叶泠兮本想就此作罢,可是心底的不舍还是让她走近了子鸢一步,只听她朗声道:“来人,上三杯御酒!”
“诺!”内侍们听令将御酒奉上。
子鸢笑然伸手,想要接酒,可是叶泠兮却抢先一步先拿起了一杯御酒,敬向了子鸢。
“祁校尉,本宫敬你今日的英武不惧。”说完,便仰头饮下了这第一杯酒。
子鸢愕了一下,便想伸手去拿酒杯,却又被叶泠兮抢先一步,“公主殿下?”
叶泠兮笑然相望,不知是因为酒意上了脸,还是真是红了脸,双颊犹若霞晕,灼灼地惹人心动,“这第二杯酒,本宫敬你今日……”叶泠兮压低了声音,这句话只有子鸢能听见,“对苏姑娘的情深似海。”
子鸢怔怔然看着叶泠兮,刚想开口解释,叶泠兮已拿起第三杯酒。
“这第三杯酒,本宫要敬你什么,尚未想好,若是你能安然无事,本宫再来敬你,若是你今日有个什么不测,这杯酒就当做本宫送你上黄泉路的黄泉酒。”说完,叶泠兮背过了身去,幽幽道了一句,“死牛死马本宫见得多了,不想又多一头。”语声之中多了一丝忧意,似是在担心子鸢的固执不肯接受医治,又似是在提示子鸢当初的诺言。
子鸢恍然忆起在国寺之中答应过叶泠兮的话,此生为牛为马,只为楚山,连忙抱拳对着叶泠兮一拜,“子鸢谢公主赐酒!”说完,挺直了身子,笑吟吟地说了一句,“这黄泉酒若是公主所赐,子鸢也算走得不亏。”
“你……”叶泠兮带着嗔意转过身来,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昂头喝了一句,“不识好歹!”
语声虽厉,可落在子鸢耳中却有另外一番苏意。
子鸢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目送叶泠兮匆匆走回云徽帝身边,再次哑然失笑。
曹衙眯着眼睛看着子鸢的一举一动,心底却在不断琢磨着这小子的来历,看这样子,楚山公主定是早与此人相识,方才先医治楚涯而不医治此人,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他九千岁瞧瞧,证明皇室中人各个都不敢轻易冷落九千岁,各个都敬重九千岁。
镇国大将军沈佑已经许久没有瞧见过曹衙如此忧心的眼神,不觉也将视线聚焦在了子鸢身上,只隐隐觉得今日这个小小校尉甚是不简单。
“第三场,陈校尉胜!”
……
“第四场,柳校尉胜!”
随着时辰的推移,四位胜者已经决出,四人抽签重新分组,两组胜者,便是最后争夺禁卫营都尉的最后两人。
子鸢抬手抚上伤处,隐隐作痛,也只能强忍住,今日即便是治伤,也要熬到拿下都尉之职,才能回醉今宵找苏姐姐救命。
“第一战,陈校尉对沈校尉!”
子鸢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在禁卫营三年来,也见识过沈校尉擒拿手的厉害,如今他对上了腿功了得的陈校尉,胜负一时难分。可不管他们二人谁胜谁败,必定也要折损大半气力。而自己对上的必定是拳脚功夫稍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