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后,记不记得你今日的无礼之举了?”
子鸢苦笑摇头,“反正我已是活死人一只,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定不会与我这种活死人计较的,是也不是?”
叶泠兮正色看着子鸢,“那倒不一定,本宫待君子以君子之道,待小人的话……”说完,叶泠兮上下瞄了一眼子鸢惊愕的表情,走在了前面,背着子鸢忍不住窃然一笑,“还不快走,难道要本宫为你开路不成?”
子鸢干咳了两声,连忙走了上去,偷偷瞧了瞧叶泠兮脸上看不懂的笑容,又转头看着前方石道的尽头光亮,心底暗暗道:“这次真是完蛋了,惹上了楚山公主,即便是能成功复职,日后行事只怕也会多许多阻滞。”想到这儿,子鸢又忍不住看了看叶泠兮,心底又道,“果然伴君如伴虎,连不是君主的公主都如此难缠,唉,日后天天与这群老虎为伍,真是提心吊胆呐!”
叶泠兮忽地停下了步子,转过身去,定定看着子鸢,只见她秀眉微微一挑,眸底带着三分愠怒,七分疑惑,“你看够了么?”
子鸢连忙摇头道:“小的不是故意唐突公主,而是……而是……”子鸢暗暗在心里骂自己不该太放肆,这回又招惹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搪塞过去。
叶泠兮一步逼近子鸢,将子鸢吓得退了一步,紧紧贴在了石道左侧的石壁上。
“公主殿下,你想做什么?”
“你又想做什么呢?”叶泠兮凑过了脸去,对上了子鸢仓皇无措的眸子,本来是想狠狠呵斥子鸢的她忽地心底升起一丝捉弄的念头,“你们男子不就是爱慕女色么?”
子鸢心头一紧,正色道:“公主殿下,莫要把我与那些臭男人相提并论!”
叶泠兮淡淡笑道:“你方才一而再地窥看本宫,难道心里没有半点绮念?”
子鸢挺直了身子,嘴角浮起一丝凉凉的笑意,“楚山公主容貌倾国倾城,天下之人皆有爱美之心,今日即便是换了女子站在公主面前,也一样会忍不住多瞧公主几眼。然而,多看并非意味着心生绮念,我坦坦荡荡,若是真对公主心生不轨之心,公主殿下还可以安然如此么?”说着,子鸢摇了摇头,“姐姐常说,男儿爱慕女子,先爱其貌,若是貌不美,便难倾心相待。而女子爱慕,先爱其心,即便是对方貌丑,只要心动,即便是死,也不悔不惧。”
叶泠兮眸底带着淡淡的惊讶,“你姐姐倒是个明白人。”
子鸢脸上的笑意深了三分,“姐姐是个明白人,却也是个孤独之人。”话音突然停下,子鸢不打算再说下去,却慌乱地从怀中摸出了一块浸满了鲜血的汗巾,叹息道,“完了,完了,这条汗巾只怕是洗不干净了。”
叶泠兮惑然看着子鸢,“一条汗巾罢了,再买一条便是。”
子鸢颓然摇头,“买来之物,怎及姐姐送的好?”
叶泠兮疑声问道:“姐姐?”上下看了看子鸢,“她是你亲姐姐?”
子鸢干咳了几声,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当即解释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我亲姐姐,只是每次瞧见她,总觉得甚为亲切,这一声姐姐便这样喊下来了。”
“原来如此。”叶泠兮淡淡应声,却没有觉察到自己话音中的浅浅忧伤。
看这少年紧张汗巾的样子,或许,这讨厌鬼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心里不仅仅当姐姐是亲人吧?
这次换做叶泠兮失神,子鸢换了话题,小心收好了汗巾,“公主殿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儿,我若再不平安出去,姐姐可真要急死了。”
“嗯。”叶泠兮低声应了一句,一路无言,跟着子鸢朝着那光亮处走去。
越接近那光亮处,周围零散的蛊虫越来越少,在离光亮处十步之内,竟没有一只蛊虫敢逗留片刻——再细看这儿的石壁地板,光亮干净,一尘不染,就好似天天有人擦拭一样。
子鸢与叶泠兮心底暗暗生疑,那些蛊虫不敢靠近这儿,自古万物相生相克,莫非这里有蛊虫忌怕的物事?
“这里好像是佛堂之顶?”子鸢小心贴在石壁上,小心打量着出口外的一切,只见十余根雕佛横梁纵横交错,每一根横梁都足有人宽,若有人悄然走在上面,下面之人定看不出来。
“佛堂?”叶泠兮跟上子鸢,仔细看了看周围,只见这儿不仅仅是唯一的出口,对面以及平行的一圈一共有八个口子,远远瞧去,一片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为何国寺里面会有这样一个地方?
浓浓的疑惑浮上心头,叶泠兮不禁眉心一蹙,心里暗道:“皇姑姑,为何你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