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锅子放上了灶台,舀了一瓢清水倒入了锅子,似是准备煮东西,“姐姐忙了一天了,这成日喝酒,总该吃些清淡的白粥养养身子。”
“你这是做给姑娘的?”
“是啊,救命之恩自当相报,如今我身无分文,唯一能做的便是借花献佛,用姐姐这儿的白米,给姐姐亲手做一碗粥。”
子鸢说得坦然,忽然直起身子,回头定定看着阿翎,“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总归是姑娘家,可要多爱惜点自个儿。”说完,又咧嘴一笑,对着阿翎眨了下眼。
“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阿翎身形一动,手里已抄起了一柄大菜刀,明晃晃地架在了子鸢的颈边,只听阿翎冷声道:“你其实早醒了,是不是?”
子鸢耸了耸肩头,淡淡笑道:“刀子可不长眼睛,阿翎姑娘,爪下留情呐!”
“……”阿翎愕了一下,当下冷声道,“我再警告你一次……”
“慢!”子鸢忽地轻喝了一声,目光瞧向阿翎足下,一脸严重的神色,“你别动啊,千万别动啊……”
阿翎瞧她说得煞有介事,忍不住视线往下一瞧,只见足边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异物,惊觉中计,却已感觉户口一痛,手中菜刀已被子鸢夺在了手里。
“你使诈!”
“菜刀借我用用,一会儿还你。”
子鸢得逞地一笑,菜刀可没停下,只听她笃笃笃地在砧板上切碎了菜丝,认真无比地将菜刀递给了阿翎,“还你,”说着,比了个手势在自己颈上,“放这儿哈,就算要灭口,也等我把这粥做好了,可好?”说完,只见她舀了一碗白米,往锅子里一倒,将锅子用草盖盖上,直勾勾地盯着那正在熬煮的白米,似是在准备一份无比重要的美餐。
阿翎还真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方才既然话已说那么明白,对于阿翎而言,此人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跟她们成了同党。当下的情势,这枚棋子还不能杀,可偏生这祁子鸢又总是这样捉摸不定,不知究竟可信,还是不可信?
“咳咳。”夜冷风寒,阿翎手中拿着菜刀,却不再架在子鸢颈上,站得久了,身子总归是虚弱,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子鸢回头瞧了阿翎一眼,又四处瞧了瞧,瞧见了一条木凳,便走了过去,将木凳搬了过来,放在了阿翎身后,又仔细地拂了拂上面的尘灰,才笑道:“你休息会儿,我煮好了粥,先给你舀一碗尝尝,身子暖了,自然咳得就少了。”
阿翎错愕地看着子鸢,却瞧见子鸢又贼兮兮地笑然眨了眨眼,不似方才那般认真。
子鸢自顾自地揭开草盖,用大勺搅了搅慢慢沸腾的白米粥,笑道:“姑娘家老是逞能,总归是累的,将心比心,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别个人我还不伺候呢!”
“言下之意,是要我感激你?”阿翎凉凉地对上了子鸢的眸子,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看不透的冷笑来。
子鸢连忙摇头道:“姐姐当初说过,救我,只是为了种个善因,说不定他日会有善果。自然,我若是现下待你好些,你手中菜刀说不定可饶了我小命一条,也算是种善因,得善果吧?”说完,低头将方才切好的碎菜放入了白粥,继续搅了搅。
淡淡的米香味儿与菜香味儿交杂一起,却是阿翎从未闻过的清香味道,让她忍不住探头瞧了一眼那锅白粥,悄然咽了一口口水。
这细小的动作早就被子鸢给看了个清清楚楚,子鸢不禁偷偷轻笑,自言自语道:“阿翎姑娘,你若是留我一条小命,日后我再煮给你吃,如何?”
“区区白粥,我不稀罕!”阿翎话虽说得严肃,身子已默默坐下,目光紧紧盯在了那锅白米粥上。
“我的小命,我稀罕呐。”子鸢说得郑重其事,手里却半点没有停歇,往白米粥里撒了些盐,再搅了搅,盖上了草盖,“再过会儿,就先让阿翎姑娘你尝尝。”
“若是……难吃……”
“难吃我再煮啊。”子鸢笑着说完,又转过身来,定定看着阿翎,“反正我的小命日后还有用,不是么?好歹最差还可以给姑娘跟姐姐熬下白米粥,总比一命呜呼得好。”
阿翎微微一惊,正色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子鸢背过了身去,“君子之交,在于通心,既然要做生死之交,自当用心相交。白米粥虽平凡,却是子鸢用心所熬。白米甘愿百煮碎身,煎熬一场,自然想问一问尝粥之人真实地答一句,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愿做这粥中米?”阿翎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