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了深林,踏入了城隍庙。
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上官匀当下摸出怀中的火折子,吹亮了火折子,只瞧见这大殿之中,横尸五人,正是他今日找来的杀手!
可是本该死在这里的祁子鸢,如今却是不知所踪。
放眼临安城,能有这样本事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就连九千岁安乐王养在府中的杀手,也没有这等身手。
上官匀越来越觉得子鸢的奇怪,正沉思间,突觉脑后一阵发凉,仓促转身,只见一柄匕首猝然飞来。
“夺!”
上官匀连忙闪身一边,匕首迅然没入殿柱子,只见上面还钉了一块折好的纸方子。
上官匀走上前去,将纸方子给取了下来,打开了纸方子,只见上面写道——伤人一发,断尔一手。上官匀惊忙松手,纸方子猝然落地,他只觉得手指方才触到纸方子之处,忽地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中毒了!
这是上官匀第一反应,可是他还来不及惊恐,就只能看着右手五个手指指腹皮肤猛地一跳,从中钻出五个黑点来,不是蛊虫又是什么?
上官匀想到了白日那些人的死状,一想到这些虫子若是钻到肉中,自己可没有半条活路!当下只能心一狠,将左手的火折子一咬,左手腾出来拔出随身配刀,齐齐地将五个第一指节给砍了下来。
只是,那些蛊虫并不像白日那般凶恶,只见在断指中跳了一跳,竟然宛若死去一样,不再蠕动。
上官匀疼得满头冷汗,将佩刀回鞘,用衣袖将残手裹了又裹,咬牙离开了这儿。
“祁子鸢,你果然与蛊虫有干系!待我回去……回禀都尉大人……就算是把临安城给翻了,也要把你给揪出来!”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深林之中,隐隐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柔媚女声,松树之后,隐隐显出纸伞一角。
上官匀探出火折子,想看清楚此人的面容,却只来得及看清那女子的如雪脸颊,胸口已中了一支冷箭。
“你放一箭,我代那呆子还你一箭,刚刚好。”
“是……你……”上官匀不甘心地倒在地上,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女子从松树后走了出来,最终没了呼吸,气绝当场。
第六章 。深陷不自知
“哐啷!”
突听小阁檐上响起一声瓦石之声,紫衣公子下意识地闪身到小阁屏风之后,留下苏折雪与老鸨在小阁之中静观其变。
苏折雪心里甚是焦急,放眼临安,除了那个傻丫头,还有谁敢在醉今宵跳上跳下?
老鸨轻轻扯了扯苏折雪的衣袖,她心里也知道来人是谁,早就想让苏折雪与这姑娘断了来往,这下可好了,偏生在主上在的时候出现,不知道会不会给她们惹出什么大祸来?
两人连忙站起,整了整衣裳。
“姐姐!”子鸢从檐角翻身掠入小阁之中,才喊出一句话,老鸨的手指已迅然来到了她的耳朵边,快准狠地拧住了她的耳朵。
“我说祁子鸢,你别以为混入了禁卫营,你就不是姑娘家了,老娘这儿可是风尘之地,岂容你这样放肆进出?”
“妈妈饶命,妈妈饶命啊!”子鸢连忙求饶,连连给苏折雪递去委屈的眸光,“姐姐快救我,救我啊!”
苏折雪心下不忍,当下劝道:“妈妈,你就饶她一回吧,容我来好好劝劝她,让她好好收敛收敛。”
“不成!这话你不知说了几回了,这臭丫头还不是一样在这醉今宵来来去去的,还让不让老娘好好做生意啦?你可是临安花魁,若是因为这臭丫头经常来去,落下个倒贴小白脸的污名,以后可没人稀罕你了!你说,你以后凭什么赚钱给老娘花?”老鸨手指还想用力,只恨不得一下把子鸢的耳朵给拧下来,可用力之间,只觉得虎口一痛,才发现苏折雪已恰到好处地捏在了她的穴位上,不容她不放开子鸢。
子鸢只觉老鸨手劲松了七分,急忙挣脱老鸨的手指,闪到苏折雪身后,道:“妈妈你还真想把我的耳朵拧下来啊,这可是肉长的!”说完,忍不住倒吸几口气,抬手轻轻揉揉被捏得通红的耳朵。
苏折雪回过头去,瞧见她那通红的耳朵,心头一软,也顾不得这房间之中还有主上在,便伸出手去,轻轻给子鸢揉了揉,“还疼么?”
“姐姐可是妙手,任何疑难杂症被姐姐你一摸,可就都好了!”子鸢嘿嘿一笑,她就是喜欢粘着苏折雪蹭取一刻的温暖,即使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她就是觉得苏折雪亲切,觉得苏折雪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