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雪摇了摇头,“多谢殿下关心,怜影每日照着太医给的药丸服用,蛊毒已经好几日没有发作了。”
“那就好,就好。”叶桓喃喃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今日早朝,父皇接到了寒西关八百里加急奏报,晋国突然停了攻势,这仗怕是差不多要打完了。”说着,叶桓静静地盯着苏折雪的眸子,“皇妹楚山这几日不见踪影,原来是跟着祁都尉一起打仗去了……”
苏折雪心头微震,“公主殿下也去了?”
“是啊,据说一路上都共处一帐,两人投缘得很呐!唉!不对!是我说错话了,祁都尉怎会忘记怜影你的好,贪图富贵喜欢上楚山呢?”叶桓话锋一转,当瞧见了苏折雪脸上的寒霜,心头却暖得厉害。
“殿下怎会说错话呢?”苏折雪落寞地摇了摇头,“我不过是个将死的风尘中人,本就配不上她……不对,我现在是薛怜影,苏折雪已经死了……殿下你瞧,我也说错话了。”苏折雪哑声说完,将盒子中的银面具拿了起来,“容怜影回房把面具戴好,殿下,暂别片刻。”
“去吧,对了,一会儿宣华来此,你暂时不要出来。”叶桓很乐意看见这样的结果,楚山也该出手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或者说,他这个做哥哥的非常乐意帮忙楚山争下祁子鸢这个人。
“诺。”苏折雪点点头,默然走向厢房。
“来人!”叶桓看着苏折雪进了厢房,便招呼身后的小厮,“把楚山公主与祁子鸢一同行军,共处一帐的消息放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诺!”
苏折雪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眉心紧蹙,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呆子,别人不懂你,姐姐还不懂你么?这样拙劣的离间之计,真是为难三殿下了,呵。”戴上了银面具,苏折雪望向了窗外,叹声道,“呆子,这些流言今日被他放出去,你回到临安之后,可要处处提防曹世子了。”
“回殿下,宣华公主来了。”宫娥的通报声音响起。
厢房外,叶桓整了整衣冠,笑道:“你留下伺候着薛姑娘,”目光瞥向一边的舞姬,“你跟我来。”
“诺。”
与此同时,这皇子宫殿之外,巡防的宫卫显然比平日多了许多。可分明已经加强的巡防,偏生还刻意竟放了几条黑影飞上宫檐,探头小心注视着这殿中发生的一切。
叶桓故作镇静地斜眼瞄了一眼檐头,笑道:“这风和日丽的,实在是适合皇妹你放纸鸢。”说完,扶起了行礼的宣华,拉着宣华走到了檐下,“这小院虽不大,可也足够你拉着纸鸢溜上几圈了,皇兄这儿有位舞姬也喜欢放纸鸢,不若你们两个比比看,究竟谁放得高?”
“嗯!”宣华受宠若惊地重重点头,充满期待地望向叶桓所说的那名舞姬,却不是昨夜那个倾城的女子,不由得心底有些失落。
“你来,与宣华比比看。”叶桓对着那舞姬招了招手,示意宫娥送上纸鸢。
舞姬惶恐地接过纸鸢,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岂敢与公主殿下一较高下?”
叶桓摇头笑道:“我这七皇妹素来没什么公主架子,你若是不与她比比,她可是会不高兴,若是惹公主不高兴了,你也算大罪……”
“皇兄莫要为难她,皇妹……皇妹可以不比的。”宣华急声劝道。
叶桓扶起舞姬,笑道:“皇妹莫慌,皇兄话已经说了,她若不做,就算是犯上啦,况且她素来听话,是不会违逆皇兄的,你说,是不是?”叶桓冰凉的目光扫向舞姬。
舞姬连连点头,走到宣华面前,福身道:“请公主殿下先放,奴婢随后再放。”
“这……”宣华迟疑地看看叶桓,又低头看了看宫娥送上来的纸鸢,为难地看了一眼贴身宫娥。
叶桓笑道:“宣华莫怕,现在是白日,你可以在这里多玩一会儿,不会触犯宫规的。”
“哦。”宣华颤颤地点点头,瞧见贴身宫娥也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便牵住了纸鸢的线,准备在小院中放飞纸鸢。
看着宣华的纸鸢渐渐飞起,舞姬这时候也开始拉着纸鸢准备放飞——莲步轻移,舞姬抬着头,注意力都在那纸鸢上,今日虽然是主子命令,可比试之人也算是主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赢过宣华的。
叶桓坐在座椅上,接过了宫婢端上的热茶,小小地啜了一口,含笑瞧向了一侧的小厮,微微点头。
小厮接到了叶桓的命令,对着小院中的假山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咻!”
石子破空之声突然响起,只听见舞姬发出一声惨呼,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