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事情的轻重,舍得出银子,办得成事儿。
“既然二阿哥要老奴直说,那当着二阿哥的面儿,老奴就也不敢违拗了……”
绵宁点点头,忍住心下汹涌而起的不耐,“嗯,谙达说。”
鄂罗哩便圈着袖头子,又嘿嘿笑了声儿,眼珠儿滴溜转了个圈儿,将自己心里原本的算盘珠儿重新推散了,然后又再噼里啪啦地再拨拉个新的数儿出来。
“……方才二阿哥也说了,广兴当年是首告和珅的头功,他后来的一切,全都是从那件儿大功那儿来的。那十年的荣宠,十年的积淀,便后来查出来广兴家
里头那些个银子啊、店铺啊、房产啊、金银珠玉、各种皮货的,便也都是这十年当中积攒下来的,是不是?”
“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单就广兴存在账局里的现银就有四万多两,其余就更甭提他还有那么多铺子,每年收几万两银子呢吧……”
“那老奴呢,承蒙二阿哥瞧得起,方才二阿哥是将老奴与广兴当年首告和珅的功劳给搁在一块儿相提并论了,那老奴想,兴许广兴手里积攒的这些个东西,可以权充老奴所需的那个数儿的参照吧。”
听得鄂罗哩这么说,绵宁都不由得眯起眼来,“……原来谙达是想要广兴的那个数儿?谙达是想将广兴与和珅等同看待了是么?”
“方才我是将谙达除掉广兴,与当年广兴首告和珅之功相提并论了……可是我也不过是那么一比,可是谙达在宫里这些年了,好歹也该有些见识,不至于不知道广兴与和珅,终究还是不一样儿的吧?”
“那和珅利欲熏天,当年曾借着我汗玛法晚年之机,把持朝政,独断专权;而广兴呢,他何曾达到那样一步了?故此谙达想要广兴的那个数儿,恐怕是要叫我颇为为难呀。”
鄂罗哩也不脸红,只是嘿嘿一乐,“二阿哥的话,老奴明白。终究广兴的那个数儿,要是连银子带铺子,带田产什么的全都加到一块儿,毕竟数目字儿有点儿忒大了。老奴呢,也没有那么贪心,老奴就跟二阿哥要一点子棺材本儿也就够了。”
绵宁眉头蹙了蹙,“谙达觉着,多少合适啊?”
鄂罗哩又是嘿嘿一乐,“……铺子、田产什么的,终究还都得随行就市的,具体的数目字儿不好估摸。那老奴就不要那些铺子、田产的了,老奴就要点儿现成儿的、也好计数的就是了、”
“那广兴单存在账局里的就有四万两,而这四万两正好能跟他在山东和河南查案时候儿收受的数目对上,那这就是广兴最能坐实的罪证了不是?那老奴既然也是除掉他的首功,那老奴便不多要,就跟二阿哥要他这个数目字儿好啦……”
绵宁面色陡然一寒,转头凝着鄂罗哩,“谙达是要,四万两银子?”
鄂罗哩堆了满脸的笑,却没有一点让步的余地,“……若是现银也成,若是二阿哥不方便一下子抬出这么些现银来,那二阿哥就也替老奴存在账局里也就是了。”
“老奴知道,四万两虽说不是个小数目,可是也要分人。对于二阿哥来说,四万两它算个P啊……不过是九牛一毛。啊不,得是九百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