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对他太和善了,一时便将人惯的没了规矩。
宋父忽然叫了孟言初一声,淡漠问他,“言初,你也觉得梧儿身边伺候的人够了吗?”
大抵是知道妻主被塞小侍,心中怒极怨极,孟言初竟也不怕宋夫人,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冷声道,“侍身觉得,妻主身边伺候的人已然够了,不需再多添人。”
果真是惯坏了。
李行知顿了顿,怕是两人没听懂,干脆挑明了说,“言初嫁入我宋府的时间不短了,这肚子到今日也没个动静,想必是院中只他一人,太过劳累,这小厮是为父精心挑选的,容貌生的不错,家世清白人也乖巧听话,还能识几个字,伺候你读书,便让他跟着你吧,随便做个通房小侍都可以,也好为言初分担一下,早日为宋府诞下嫡长孙。”
宋青梧无法直视那小厮,她也根本没有什么要娶小侍通房之类的想法,如果可以,她只想跟她的言初双宿双飞,不想带上旁人。
因此赶在孟言初前面就拒绝了,“不要,我不要通房,也不要小侍,我只要一个夫郎。”
宋父觉得自己女儿被下了蛊,从前痴心那个杜晚乔,现在又痴心孟言初,而且都是为了他们,一个旁的男人都不愿意碰!
哪有女人只要一个男人的?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宋父冷着脸,问孟言初,“你也这么觉得?”
那眼里暗藏着威胁,叫孟言初心下一窒,接着,就不可控制的生出怨恨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打搅他?他好不容易才有人疼,有人喜爱的,为什么又要剥夺这一切?
这怎么可以……
是他的妻主啊,只是他一个人的。
孟言初脸色愈发难看,唇色雪白,竟直接语气并不恭敬的说,“侍身会照顾好妻主,不劳父亲费心。”
宋父当场一拍桌子,怒而站起来,“从没有男子敢一人独占妻主的,梧儿不懂事,你身为少夫人,也不懂事吗?”
宋青梧皱了皱眉,也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把孟言初挡在身后,开口说道,“父亲息怒,女儿并没有不懂事,女儿只是觉得……不需要有旁人罢了,言初平日确实将我照顾的很好,我身边也不需要多一个通房或者小侍。”
“哼,他将你照顾的好?陪着你不顾场合的玩笑就是将你照顾好了?他是宋家的少夫人!宋家由不得他这般不懂规矩,从明日起,你便由这个小厮伺候,少夫人日日来我这学规矩,免得出去丢了宋家的脸面!”
旁人也有夸过孟言初懂礼识仪,但此时李行知只觉得孟言初善妒,容不得人,非男子本分,定要好好教一教他,话也说的绝了,直接做了决断。
宋青梧会孝顺母父,因为她们既是原主的母父,又对她很好,但与此同时,还是少了生恩,说到底穿书也非她所愿,并不如寻常古人那样盲目孝顺。
听了这话又直接拒绝,“女儿不同意,言初的规矩学的很好,很合我心意,至于这人,他进不了我院子的大门,我说了不需要通房和小侍,与言初无关,是我不要。”
自从宋青梧穿到这具身体里,还是第一次跟原主的父亲唱反调,屋子里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宋父胸腔起伏不定,显然怒极,但这怒却不是对着宋青梧的,而是对着孟言初的。
女儿终究是女儿,就算说的再不懂事再气人,在李行知眼里,也是被旁的男子教的。
且孟言初也这么坚定的拒绝了他,难道不正说明了,不想同意的人是孟言初吗?
宋父眼眸锋利,又看向孟言初,声音威严沉冷,“你可知,善妒于男子而言,可是大罪,再加上你无所出,我足以叫梧儿休了你。”
孟言初眼尾泛红,听见宋青梧要休了他,下意识有些想哭,又不想在旁人面前哭,于是强撑着站定,丝毫不肯退让,“我嫁进来满打满算不过四月,孩子总会有的。”
他这才记起,两人心意相通直至现在,竟一次也没有做过,每晚只是相拥在一起睡觉罢了。
妻主除了亲他,从来也不碰他。
想到这,孟言初脸色白了几分,身形摇摇欲坠。
妻主为什么不碰他?
男子惶然无措的去看宋青梧,几乎一下就叫宋青梧心软了。
她必须向着言初,这是她夫郎,她疼宠了许久的夫郎。
刚到这的时候,言初甚至是不爱笑的,整天冷着一张脸,也是她养了许久,才有现在这幅平日里总是软敷敷或气呼呼的模样。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