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李行知,重生了也讨厌他,没再打过他也讨厌他,他宁愿李行知打他,也不想让他逼着他给妻主纳侍。
提前准备好的“证据”被他捂到发烫,红唇几乎咬出血来,李行知见他又不说话,十分无语且烦躁,懒得理他,将东西往他那一扔,便道,“你弄吧,别来烦我。”
孟言初心尖一颤,眼里闪过一道深沉恨意,他竟真的想……把东西放进去,只要李行知死了,他就不会再逼着妻主纳侍了。
那妻主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可以提前带妻主走,那妻主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央儿刚将账本整理好,递过去时却猛然对上孟言初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账本都被扫到地上。
“少,少夫人……”
孟言初回神,看见央儿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将那心思压进去,他若真这么做,恐怕妻主就不理他了……
妻主若知道是他做的,定会不理他的。
那点阴暗的心思被男子藏好,他冷着脸弯腰,捡起地上的话本,下令道,“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看。”
孟言初在里面看账本,却不知宋青梧使了轻功,就站在他所在的屋顶上,看着他,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且已经盯了好一日了,越是快到除夕,她就盯的越紧。
除夕那日的晚膳是所有人一起吃的,孟言初就坐在宋青梧身边,小心翼翼的给妻主布菜,许是女子都这般喜新厌旧。
他向来敏感,早已发现了女子的转变。
她对他,不像从前那样宠爱了,许是女子喜新厌旧,她才刚得到了他,便厌倦了他……
孟言初仔细一想,便有些要哭,眼眶红了,却不敢叫人看见,忙低下头,遮遮掩掩的擦了一下,继续给宋青梧夹菜,没人发现他那一瞬的小动作。
宋青梧倒是发现了,但她却不觉得是因为她,许是因为李韫呢,孟言初还会因为她哭吗,明明都已经站在李韫那一边了。
她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碗,“女儿忽然想到一句诗,忘了是谁所写,想去书里找一找,母亲父亲且慢用。”
宋以宁不悦皱眉,“什么诗非要这时候找,年夜饭还没吃完,先坐下吃。”
母亲这般说,这段时日刚被放出来的宋隐也站起来笑道,“是啊,长姐想到的诗是什么,妹妹或许可以帮着想一想。”
“不必了,还是自己去寻了印象比较深。”
宋青梧婉拒,瞧着不大高兴,宋以宁见她此时要走,神色也不好,宋父赶忙出来打圆场,笑着骂宋青梧,“你这丫头,就知道惹你娘不高兴,要去可得快点,晚些时候还有烟花要看呢,不许迟了。”
“知道了父亲,女儿去去就回。”
宋青梧转身走了,却没有回梧桐苑,而是径直走向了母亲的书房。
宋以宁也算是个好官,书房里向来没什么紧密东西,所以也并没有派很多人严加看管,更何况今日是除夕,这天晚上是除夕夜,大多丫鬟小厮都去吃年夜饭了,她身为宋以宁的嫡女,自然可以进书房。
书房里漆黑一片,宋青梧谢绝了要为她点油灯的
丫鬟,让她们都去吃年夜饭了,自己则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明月高悬,遥遥照过来,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地上,连窗外的小草都看得见。
因是休憩用的软榻,前面有些遮挡物,来人若不仔细抬头看,是看不着她的。
宋青梧仰着头躺在软榻上,心里既想见到孟言初,又不想见到他。
她已经对孟言初起了疑心,这段感情摇摇欲坠。
也许只有孟言初真的出现了,她才能怒而把人收拾一顿,消消气,然后关在家里,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不见外人,否则就……
就怎么样,就休了他吗?
也许他现在迫不及待,真的愿意被休呢?
宋青梧攥紧了手,心下一阵一阵的抽痛。
常年挂在嘴角的浅笑,这次是真露不出来了。
也许孟言初不来更好,反正来了也只会惹她生气,若不来,她尚且可以给他找找理由。
宋青梧想。
但事实终究是要让她失望的,她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软榻上看着缀满繁星的夜空,不过一会儿,斜下方就走进来一男子,与院门口的守卫说了一声,直直往书房走来。
这红衣红唇的,不是孟言初又是谁?
宋青梧今日的衣服是宋父准备的,浅红色,说是喜庆,只不知道孟言初也上哪找了件浅红的衣袍,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