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杜灵说完!望帝随即也有些生气了,故而抢赶着说道:“我没有一丝后悔,因为蜀国的禅让祖律让我痛恨,我杜家江山不能落入旁支之手,我杜宇守护蜀国近百年,这里是我的心血,我焉能拱手让人?死几个野心外溢的族人有何不可,天下是我的,子民亦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亲儿子,你母亲背叛诓骗我那么多年,我从来不曾恨过她,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你的父亲。”
杜灵瞬间红了眼眶,心情复杂非常,从小被追杀的他,也一次次问过杜裴远这是为什么?可答案轻描淡写又滑稽,他从来不想当皇帝,更不想被束缚,也不想做皇家的子孙,他只想家族和乐,父母在身边儿慈爱,儿孙绕膝。
:“我不想做你的儿子,背负那么多,还害了我的母亲殒命,你限制所有人的自有,也害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我恨你。”
:“权位都给了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可知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而你却因为你父亲我唾手可得,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你塞给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到底要不要?”
:“老子给你什么,你就得受着,你别无选择。”
杜灵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望帝疯了一般给自己塞恶心,心中思绪万千,眼泪夺眶而出。
:“你所在乎的心血太贵重,那我便替你毁了他。”
杜灵万念俱灰的踱步远去。
而望帝还不解他的深意而追着问什么意思?
杜灵孤注一掷,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了,杵着拐杖根本追不上他的步伐。
此刻望帝终于红了眼眶,他的亲儿子不懂他的苦心,难不成唯一让他骄傲的儿子是要气死他吗?
仆子们见他如此,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便赶紧劝慰着望帝回了屋内冷静冷静。
几月光景转眼流逝,望帝还是那个望帝,而杜灵却不再是以往那个杜灵,做帝王坐久了,便觉得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他当初说过,要毁了望帝一生最在乎的东西,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心血,毁了整个让他疯魔的江山。
如今的杜灵不但高傲跋扈,政治放之不理,越来越傲慢无礼,百姓们颇有微词,官臣们也不敢多言,毕竟如今的帝王可没有望帝好说话。
其中有一位素来爱拔尖出头而墙头草的官臣,以为自己是扶持杜灵上位的功臣,凡事会给他薄面一些,谁知,几次劝言都被杜灵当场驳斥,自觉丢脸的他不但不收敛,反而以辞官做说辞,来威胁和劝导杜灵。
几次下来杜灵烦不胜烦,不但打了板子还让奴仆将他扔回了府中,从此便再无官臣敢直言觐见,反而讨好溜须拍马的无良之臣越来越多,许多衷心之臣全被赶出了蜀城,使得百姓官臣寒心不已。
到了如今,杜灵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随时随地的抱着酒壶买醉,政殿之上亦是如此。
青云依屡次劝解无用,甚至久而久之都不见她的面儿,虽然并没有纳妾立妃,后宫也只有她一人,但总觉得如今的他,跟变了一人似得。
如今初堇扬跟柳泠芌还是蜜月期,杜灵下的旨意允许初堇扬休假几月。
这日青云依在柳泠芌面前哭诉,但凡提到杜灵二字就伤心的不行。
她在一旁也不好劝,等到青云依冷静下来才问了问缘由。
得知杜灵近些日子的颓废行为,她也不由得叹息一声!甚至也担心非常。
为了不让青云依过于担心,便说着好话宽慰了几句,直到她心绪平复,才命仆子将她送了回去。
到了初堇扬书房,瞧着他刚刚忙完手中的政事,这才端着茶水点心踱步而去。
:“今日你也累了,且休息一会儿吧!”
初堇扬将柳泠芌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片刻。
:“方才君后来过。”
:“我知道,听小橘子说了,好像脸色不是很好。”
柳泠芌忙点了点头说道:“君后说,君如今不大处理国政,甚至颓废非常,我行我素,还不顾臣子们的政议,将所有衷臣全部赶出了蜀都,留下的也都是奸佞,最要紧的是,他连君后的话也听不进去一句,如今族人中对他颇有微词,民心大失。”
:“这是何故?”初堇扬疑惑非常。
但柳泠芌却摇了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缘故。
初堇扬瞧着柳泠芌踌躇,便劝慰了几句,随后说道:“你不必心急,我这便去瞧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