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推门而入,只见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玉箫,知是初堇扬,便将凌厉的神色敛去,并问道:“他死了吗?”
初堇扬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去杀了他。”说完!便雷嗔电怒的往门外冲。
初堇扬担心她的身体,赶紧阻拦,并呵斥道:“柳姑娘你冷静些,你可知他茹威身边儿有多少护卫!且各个都是顶尖高手,区区一个小丁狼都能将你伤的如此之重,何况还是一群甚至更多的暗卫等待着你主动上门送命,此事今日便作罢!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此话一出,反而让她更加痛苦难堪,脸色比之先前要更加凌厉,且杀气腾腾,她恨却也无助。
:“我何尝不知他身边儿高手如云!但我身负血海深仇,此时不报以后更难有机会,纵使是死,也要拼上一拼。”
初堇扬无奈叹息一声!她这孱弱的身体无疑是白白送人头,便拦在身前说什么也不让她犯冲动。
:“此番我若当真放了你出去,你必死无疑,白白的送去了性命,你的仇恨又有谁给你报?眼下你好好养着身体,以后必然陪你杀进巴国,夺了茹威的狗命!”
:“你陪我?既如此,那日茹威已经重伤,你为何不出手了结他?如今在这里装什么仁善?”
初堇扬无奈叹息!一向冷静聪慧的柳泠芌也会随口痴人说梦了。
:“当时若出手,茹威不但不会被巴国小君王治罪,反而后嗣重整他的兵权,如此一来不就白费心机了么?反而突然出面的我还会被用来顶罪做说辞,在巴国的蜀国暗探可能会全部被清查丧命,你可懂?”
柳泠芌此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一着急呵斥了一句:“让开。”
初堇扬死活不让,重伤未愈的柳泠芌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当即心情低落到谷底,甚至痛苦万分歇斯底里。
:“杀父之仇,辱母之恨,灭族之痛你可曾体会过?我——就是我,亲眼望见父亲被灌了毒药含恨而死,而我却无能为力,也是我亲眼所见母亲死于茹忧之手,我逃命蜀国之时,正是母族受难之日,族中老弱妇孺连同襁褓中的婴孩也被茹威狗贼亲手斩杀,你以为这就罢了么?我母亲心腹不但被茹威手下畜生侮辱,还被锁上了三十二颗象骨钉,为的就是逼迫他们道出我的下落,他这种畜生都不如的手段全族赔命都不够,我整日整夜惊恐而无法安睡,你有体会那种族人在地狱痛苦召唤你为他们报仇的感觉吗?我——每每都会感觉到无助的窒息,你——能懂?”
初堇扬能明白仇恨的苦楚,却不曾理解柳泠芌的噬骨之痛,只听她几句简单阐述,却感受到了万般无奈跟无助,倘若事发在自己身上他又当如何?此时——初堇扬已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更无法再说出什么大道理劝阻她,只得一脸忧郁的缓慢退步,直至退出房门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