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看得着急,却没法帮忙,甚至都不能出声提醒,倒不是怕提醒了镜像,镜像的实力是死的,估计是那光柱在三分钟内把他们扫了一遍,才有了眼下的复制品。
之所以不能开口提醒,是怕干扰了孟满姜和肖扬。
战斗中的顿悟是很微妙的东西,越是告诉他们要超越自身,要跨越瓶颈,反而会扰了他们的心境,让他们陷入到焦急、渴望中,远离了顿悟的可能。
有些东西,教不了也说不得。
所谓顿悟,是将生活中无时无刻的积累,于某个契机下喷发而出。
秦步月看得紧张,心中却是坚信孟满姜和肖扬必胜。
他们都是勤奋刻苦、不断努力的人。
如果不够勤奋,他们怎么会一次次挑战虚拟场,通宵达旦?
如果不够努力,他们怎么能在人才辈出的魏阵营、秦阵营中夺下魁首!
【凿壁偷光】刺穿了“孟满姜”的小腹。
【拳打脚踢】踹飞了“肖扬”的头颅。
战斗结束,大家反而屏住了呼吸。
没人能分清本体和镜像,谁也不知道活下来的是本体还是镜像。
好在这是可以印证的……
倘若所有镜像都被击杀,一定会有标签浮于半空。
大家屏住呼吸全神戒备,直到一枚残缺的标签缓缓浮于空中。
秦步月松口气,眼中染上了笑意:“太好了……”
孟博远、宋仪然、孟满姜、肖扬乃至是双手剑小姐此时也都弯起了薄唇。
太好了,他们战胜了“自己”!
秦步月戴上手套,看向了这枚标签,上面有两个字——我的。
大家先是恍然,原来是“我”,而后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你】【是】【我的】……
这四个字充斥着浓浓的执念,是白千离对那位芭蕾女孩的执念吗?
她到底是谁?
她还活着吗?
这些残缺的标签又代表了什么?
【你】【是】【我的】后面还有其它字吗?
秦步月压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捡起了这枚【我的】。
她早有预料,还是被扑面而来的记忆给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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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步月中学时期,大概是初二上学期,按理说已经度过了初一,秦步月应该适应了初中生活……
初二的这个秋天,她遭遇了一次极其恶劣的霸凌。
这是从初一时候就积攒下的,来自被她疏远的同学的恶意。
秦步月并不喜欢社交,她心疼妈妈每日辛苦工作,不愿辜负她的付出,更不想辜负自己,无论是念书还是练舞都认真刻苦。
为了两者兼顾,她要么在练功房里努力,要么在教室里补习,面对凑上来的同学,她只是疏离地笑笑,没有心力和精力去和大家结交。
一学期结束,她甚至都记不清前后座的名字。
偏偏秦步月生得漂亮,常年练舞的体态和气质独一无二,惹了很多男生倾慕,而她哪有心思去谈这些,一次次冷漠拒绝后,她成了公敌。
中学的少女少女们未必有多恶毒的心思,只是本能地排外和抵触,讨厌秦步月的傲慢和清高,又因为她的优秀而滋生了嫉妒。
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看到她上了辆十分昂贵的车子,谣言四起后,秦步月越发成了千夫所指。
她一心在学习和练舞,她甚至连那些同学的名字都不知道,却遭受了无数的谩骂与指责,背负了莫须有的误解与罪名。
起初是短信、电话……后来是在走廊被指指点点,再后来课桌、书本、甚至是教室的前后黑板……
直到她被请到校长室,面对着将被退学的惩罚。
秦步月茫然无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解释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气温转凉的晚秋,秦步月站在校长室中,犹如坠到冰窟。
她不敢给杨玉霞打电话,只能拨通了白千离的手机。
白千离来得很快,他换下了一身雪白长衫,穿着优雅笔挺的西装,走进了校长室,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处理妥当。
在校长的诚惶诚恐中,白千离带她离开学校。
两人坐在书香四溢的藏书阁,白千离换回了一袭长衫,指尖衔着那支细长的狼毫笔:“不喜欢哭的话,把它们画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