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手指微颤,咬着下唇:“老师,我做错了什么?”
白千离:“犯众怒者,群起而攻之,然庸夫之怒,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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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记忆是秦步月第一次参加《天鹅湖》公演,初入社会的少女见识到了何为人心复杂,一个数十人的芭蕾舞团,竟然人人都有如此复杂的心思……
站在聚光灯下的白天鹅,阴影里藏满了勾心斗角。
秦步月不再觉得难过,她逐渐习惯了人性的恶劣,习惯了周遭数不尽的阴暗心思,习惯了人们不假思索的欲望和情绪。
这世间只有两个人是最重要的,她的妈妈和她的老师。
秦步月偶尔会自己待在老师的藏书阁。
老师对她从不设防,藏书阁的一切随她翻阅,只是很多书籍,她认得出字却读不懂内容,偶尔还会看得天旋地转,好在她打小翻阅,早习惯了这种眩晕,只要合上书,很快就会清醒。
秦步月最好奇的,无疑是浮在藏书阁正中央的竹简。
它犹如时光的长河,舒展着古老的身体,散发着清幽的光晕,俯视着空渺的人世间。
秦步月看不懂上面的字,只觉得它瑰丽奇妙,仿佛承载了另一个世界,它是那样的广袤庞大,深邃悠远。
厚重的木门吱呀响起,秦步月看向门边,声音雀跃:“老师!”
白千离十数年如一日,依旧是清俊出尘的模样:“今天的心怀鬼胎,由你执笔。”
秦步月一愣,忙道:“我……”
白千离看着她,目光深邃:“你可以。”
秦步月正襟危坐于书案前,手中拿着细长的狼毫笔,她无从下笔,呆呆地看着宣纸,脑中一片空白。
衣袂浮动声轻响,白千离站在她身后,漆黑的发丝散落在她肩膀,冷白的手掌覆盖住她的手,引着她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重重一笔。
“不要去感受,凌驾于情绪之上,观察它们的无知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