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不懂,也不敢多问,但是后来却发现爷爷拿着那张照片呆愣了好久,最后还偷偷抹了许久的眼泪。
到现在南镛提起,当时的场景也依旧历历在目,跟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南镛沉默了良久,终是开口,“那是你姑姑,小姑姑。我们最小的妹妹,也是你祖父母唯一的女儿。”
南楠一怔——
那女子眉眼之间与现在的自己极为相似,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顿了顿,才试探开口,“那我为什么....没见过小姑姑?”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却希望那不是真的.....
千万千万,不是真的。
金胖子死得那样惨烈.....若是真的跟南家有关......
“她死了,”南镛说起自己的小妹妹,眉宇之间依旧是无尽沧桑和悲恸,“二十岁不到......”
南楠震惊,“怎么会这样?!”
即便几十年前医疗条件再差,可是以南家的条件地位,也不会让自己的姑姑无药可医,而照片上的姑姑也是韶华正盛的年纪,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病。
南镛脸色白了数分,提及往事依旧是心痛难当,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沉重——
“是难产。”
难产?!
南楠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可能!”
南镛语气带着哽咽,“她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才十九岁.....就被人.....被人玷污了,她插队的时候,遇到的人......”
南楠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那个人.....是金胖子?!”
会客室里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南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得已地陷入了那段让南家所有人都痛苦不堪了一辈子的回忆当中——
“当时你爷爷被莫名革职,我们几个子女也都被派到不同的地方上山下乡,约莫有一年多都没有碰面.....等你爷爷官复原职,我们再回家的时候,你姑姑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三个多月已经无法做小手术堕胎,南家的人也丢不起这个脸,只能这么继续珠胎暗结,直到孩子生产。
可这一胎却很是凶险,南镕再也没能挺过来,血崩而亡。
在她怀胎期间,金胖子不断***扰,四处破坏她的名声,让她心情郁结,这跟难产也不无关系。
南家人之后到处筹谋,想要告状,却无奈金家也与南家旗鼓相当,蛰伏多年,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告金胖子。
说到这里,南铮眼里已经是饱含泪水,悲沧得连话语都在断断续续,“你姑姑....死得很冤枉.....,这件事,一直在我们心里梗着,不出了这口气.....我们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筹谋了这么多年.....只等金胖子来洛城就给他致命一击......”
南楠眼前浮现出金胖子的惨死状,心口凉得快要结冰,“你.....你们.....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我和你爷爷知道....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她努力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全身依旧是阵阵发冷,“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
“法治?”,南镛眼角有老泪渗出,“若是法治社会,那么为什么金胖子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玷污了那么多的女人,我们秘密找了那么多受害者,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告他?!”
南楠睖睁,发现自己竟
是无言以对——
这个社会,总会有太阳照不到阴暗角落。
南镛继续道,“我们搜集了无数的证据,递给所有的司法机关,通过很多途径,到最后,都因为受害人不敢站出来而不了了之......”
这个社会到底偏向于男权,即便受害者是女性,人们也会指指点点,让她再也抬不起头来。
谁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更何况对手还是金家。
南楠沉默了片刻,终于想起——
“我们有证据,为什么不告他?!当年那个孩子......”
不是难产吗?!难道孩子也一并没有了?!
南镛浑身震颤了一下,靠在椅背上重重一叹——
“不能.....不能让那个孩子知道,不让对他来说,是一种永久的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