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在我们身边发生。有人把这些事情叫做奇迹或幻想,有人则用命运来解释它们,随你怎么看。你不用劝我相信你的姐姐是个天使,因为我和天使是一伙儿的。”约翰顿了顿,冲考顿笑笑。
“和你是一伙儿的,和我可不是。”她说。
“这你可就想错了,别这么固执。考顿,上帝想通过阿彻和那女祭司向你传达信息,没准儿,他也可能用一块中国甜点向你传达信息。别那么犟,顺其自然。你真的相信事情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吗?你以为我们今晚坐在这儿是纯属偶然吗?我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无缘无故的,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很疯狂,但一定是事出有因的。看起来很混乱的事,其实是有条理的。我们只要用心扮演自己的角色就好,上帝会在合适的时候,给我们一个明确的交待。相信我,好吗?”
考顿把头转向窗外。“如果我说我不信上帝,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上帝也不会。但你不要对上帝有敌意。”
“你是信仰专家。”考顿想相信约翰的话和他的信仰,但她还是担心她会对自己失去控制。是上帝在给她传达信息,还是她自己要发疯了呢?她看着约翰,努力要忘记这些讨厌的想法。
“我们聊点别的吧。”
他们讨论了几件天下大事,包括中东地区的政治时势,以及考顿在那边的所见所闻。约翰想把话题变得轻松些。
“给你简单介绍一下绿地酒店的历史怎么样?”他问。
“当然。”考顿说。
“看看你四周,想象一下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这里会是什么样子。那时,这里还是个羊圈,圈在里面的二百头绵羊看着对面的中央公园。”他看着她的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她显得格外漂亮。这个美丽的女人有自己的守护天使,尽管她自己并不相信。他心里清楚,有人让她放弃信仰,目的是为防止她受到伤害。促成这一切的人,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人都离上帝更近。他正在和一个会讲天使语,而且与天使对过话的人谈论绵羊。尽管她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但正是她找到了世界上最宝贵的宗教圣物——圣杯。他打心眼儿里仰慕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如果听到那些奉承话,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
“你一定是在瞎掰。”她说。
侍者走了过来,约翰点了一杯比诺格里乔葡萄酒。
“给我讲讲你在罗马的经历。”她说,“他们最后证实那真的是圣杯了吗?”
约翰把餐巾铺在大腿上。“如果有一丝疑点的话,他们都不会对外公布的。他们做了一系列科学考证。金属材质、细部特征、阿彻的金盘子、盘子上的镌文、盒子里的布和印章等等,多种迹象都表明它真的是圣杯。但没人会打百分之百的保票。”
“杯里的东西呢?封在蜂蜡里的东西是什么?是血吗?耶稣的血?”
约翰把交叉的双手放在桌上。“不打开蜂蜡,做抽样检查,我们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也许是血,也许是别的东西。我要求他们做采样分析,但他们不肯。”
“为什么?他们难道不想知道吗?”
“要做抽样分析就得损失一定量的血,如果那真是耶稣的血,这在梵蒂冈眼里可是大逆不道的渎神行为。”
“噢,上帝呀,原谅我的不敬,难道你的基督教众们还活在万恶的黑暗时代吗?”
“我也和他们争辩这个问题,但我的话没你那么难听。我对他们说,上帝让我们找到这个东西,那一定是想让我们好好利用它。试想一下,如果通过抽样检查,我们得知杯里面的残留物是男性的血液,0型的。那么,这样的发现会给基督教界带来多么大的冲击啊?那血,上帝的血会是什么样的呢?他的血一定很重要,所以有人才用蜂蜡把它封住。我们通过这血能得到上帝的DNA,从而可能找到上帝的遗传标记,并找到他的后代。基于血样展开的每项调研,都会引起轰动。”
“听你这么说,他们还是不肯吗?”考顿说。
“如果圣杯里封的真是耶稣的血,那么这将是他在人间的唯一遗物。对教会来说,哪怕破坏一个血细胞,都是无法想象的罪行。在这样的问题上,教会一般采取保守的态度,并寻求其他解决办法。正是因为这个道理,科学和宗教有时候是矛盾的。”
考顿叹了一口气。“这和干细胞研究和计划生育所面临的局面一样。不仅是基督教,原教徒们也天天和人类发展唱反调。”
她顿了顿。“我记得有一种灯,只要用它一照,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