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是有几分用处的。然而她以为自己示警出声了,实际上喉咙却紧紧干干的,结果一丝声息也没发出来,直到意识力“砰”一下撞开了帐篷门,她才低低地吸进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仿佛只打中了一股空气,意识力透过说话人的身体空落落地掉了出去。
……那是什么玩意儿?
波西米亚一瞬间想尖起嗓子叫“大人”,下意识地跟着往外一探身,却从余光之中瞥见了半个轻飘飘、摇摇晃晃的白色影子,登时什么也喊不出来了——她宁可被一百个堕落种、一千个进化者围攻——不不,不会是那个东西,一定是某种进化者的手段——
一张毫无人色的雪白脸庞蓦地从上方伏了下来,正好落在她的眼睛旁边不远。原来那人形东西刚才站了起来,现在朝她弯下了腰。
“不要打我,”那嗓音扑上了她的耳朵,如此没有生气,好像将她耳朵上的温热都刮走了一半:“我是替林三酒来找你的。”
完了,林三酒果然死了。
死了都不肯放过她!
波西米亚不知哪儿生出一股怒意,四脚着地、跟雪貂似的往前一扑,立即一翻身在帐篷外站了起来。一个淡淡的、仿佛随时会消失的苍白影子跟着直起了腰,不等她有所动作,那影子抬手指了指公路一旁的山林,小声说:“你看,林三酒在那儿呢。”
傻X才会跟着你的手指转头——波西米亚一边想,一边不由自主地转过了头。等她心里“哎呀”一声感觉不妙的时候,那苍白影子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她惊疑不定的目光霎时就被夜色中的山林给抓住了,凝固在了深绿幽黑的林子边缘。
隔着公路围栏,林三酒正站在远处树林里,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