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婴儿,有个咕咕哝哝的母亲,嘘,嘘,没事的没事的,有个列车长喊着,奥尔巴尼,奥——尔——巴——尼——,还有裙摆的摩挲声,一个粗厚的胶皮鞋跟正踢着那扇门,真他妈该死,那男人说。现在人们在上车,莉莲感到空气涌向了另一边,新注入的空气,稍稍新鲜些。脚步声,男人单调尖锐的话语声,他们惜字如金,将说话的事留给女人去做。那对恋人去哪里了?莉莲想。
车又开动了。黑暗中,物体在游移。到目前为止莉莲已确信了一些物体的存在——门,保护她不受桶内液体侵扰的水桶壁,架子边框,一只刷子上扎进她左腿的刚毛,还有一把雨伞,伞的金属顶端毫无妨害地挨着她的右脚躺着,而手柄却像藤条一样蜷伏在她身下——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在移动。在下一刻,她已无从记起所有物体在上一刻的形状,平面或曲线;一切都跟着她同时在移动。她把屁股从刷子上挪开,而那簇刚毛便如一只猫那样向她贴近过来。
莉莲坠入梦境,梦中的场景快速切换着:染红的稻草,摔碎的茶壶,割断的手臂,苏菲的空床。莉莲尖叫起来,从她闭上眼睛时起至这一刻还不到五分钟。
搬运工拉开门,她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跌落出来。在大厅的灯光里,同在壁橱中一样,她什么都看不到。搬运工咽下一口三明治。
他说:“你别那样吵,你也别四处乱摔。”
他将另一个三明治裹在莉莲的手里,接着又把她塞回壁橱,用靴子踢了她一下。他透过门上的那层网低声说:“等到了斯克耐克塔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