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那些称呼,喜欢他从来不必为之付出也无需为之打骂的方式。
我们都放松一下吧,软糖说,似乎她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她说,莉莲,为什么不把那瓶白兰地拿过来呢,我们可以开个小型派对嘛。她给自己和莉莲分别倒了一丁点儿,却给史奴吉倒了满满一大杯,接着他们玩了几个饮酒游戏,莉莲也提供了一个在图罗夫那边流行的小游戏,就是用力拍击桌面好让上面的勺子震跳起来跃入一只空杯里。她很擅长这个,而史奴吉则相反,于是他们三个为此大笑了一阵,于是他们又喝了更多的白兰地。莉莲让内衣吊带从肩上滑落下来,软糖与她对视并点了点头。史奴吉喝酒很易醉,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一向小心行事,但软糖对他的这个缺点却了如指掌,自从他们十岁时起她就一清二楚了,那年的一天,他们两个在鸡舍后面对饮,结果沃尔特表哥——那时的史奴吉——竟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软糖挥手招呼莉莲靠近。史奴吉瘫倒在地上,笑着,几乎入梦。软糖跪在他旁边。她纤细的手指在他光滑宽阔的胸膛上游移。她像他喜欢的那样轻轻拉拽他的乳头,他呻吟了一声,###骤然抽动。软糖瞟了它一眼,皱起眉头。她不想让史奴吉在不合适的时刻兴奋起来。她揉搓他的胸部,温柔地划着圈,唱起了她母亲从1908年起就喜欢上的一首歌,那时还只是小娃娃的他们在厨房里玩耍,妈妈们则一边烘焙蛋糕一边婉转吟唱。她轻声哼着,史奴吉在梦中长吁了一口气,软糖低头看着他笑了。
她将一只手帕浸在酒里然后塞进他口中,他吸吮着那块布直到上面的白兰地被吸干。她一遍又一遍地浸湿手帕,最终他不再吮了,脑袋栽到一旁,张着嘴,露出粉红湿润的舌头。有一滴酒从他的下颚滴落在锁骨上。他的胸脯在荧荧灯火下闪着微光,浅窄的肚脐里溢着一小窝白兰地。他粗大的阳具卷曲着趴在他的腿上,藏在紫色的鞘套里。即使它处于休眠状态,也足以让莉莲深感震撼,但软糖却不愿多看一眼。她踢掉珊瑚色丝绸短裤,将珊瑚色丝绸胸罩抛到床上。她站在房间中央,光裸着棕色皮肤,仅仅穿着一双披缀着粉色和橙色金属片的脚尖上翘的摩洛哥丝制拖鞋。她已然蓄势待发,也不会被身上的衣服所阻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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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得如此残忍不是么(10)
软糖一丝不挂的时候就如同穿着衣服一样适意,她认为莉莲一定会觉得,与其看她戴着浆硬的白围巾和棉布条纹蝴蝶结准备投入工作,还不如看着她赤身裸体准备行窃更容易接受些。在史奴吉装扮花哨的房间里(随着其余货物陆续运来,摩洛哥主题日渐彰显,史奴吉新添置了一只黄铜制水烟袋,两条红玛瑙地毯,以及橙色与粉色丝绸制成的气球状帷幕),即使在史奴吉烂醉如泥地躺在床上打鼾,而她们已为抢劫准备就绪时,软糖仍旧美丽得像是土耳其闺房(后宫、寝宫、闺阁)里的一尊希腊雕像,莉莲想到便讲出了这些。
软糖能看出莉莲的疲惫,一番表演和紧绷的神经已使她精疲力竭,但是这个傍晚还没有结束。还不可能结束,软糖想,而时间就是生命。莉莲在史奴吉身旁躺下来,一只手被软糖放在史奴吉的大腿上,软糖朝他藏放细短剑的地方点了点头,那只污迹斑斑的棕色皮质剑柄从床垫边缘支出来,露出的部分恰到好处,假使你正在床上与人交欢时被紧急事件所扰,你就可以在女孩儿尚未并起两腿时站起身准备迎战。熟睡中的史奴吉仿佛强健而聪敏的少年。
“你待在这儿,”软糖对莉莲说,“如果他有动静,就再给他来点儿白兰地。如果他把手放在你身上——”
“我就由着他。”莉莲说,同时在想,我可能不算专业但也不是个傻瓜,于是她在史奴吉旁边安顿下来,准备好白兰地,并把腿靠近他的指尖。
软糖搜寻着保险箱,由于情急心切,她找错了地方,在许多本来安然无事的圆形把手和门铰链之间胡乱摸索。她把手伸进亚麻壁橱的每一层,抓向蓝色毛毯,缝补过的白色被单,补丁连连的枕套,还有一套黄色绸缎的床单被罩,那东西又厚又滑就像在蛋黄酱上做爱,软糖一次就受够了。接下来,就在这儿了,在最顶层的架子上,一个灰色的金属箱探出了一角。但即使踩着脚凳软糖也够不到它。她走回卧室,看见莉莲满怀期待地坐起身,完全忽略了史奴吉在她两腿间恍惚游弋的手指。莉莲冲她竖起大拇指,软糖将一把椅子拖到亚麻壁橱前。她本应该让莉莲来做的,当保险箱从她两手间滑脱接着坠落到地上时她这样想道。箱盖震开了,硬币散落四处,刚刚还魂不附体的史奴吉这时从床上闪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