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儿站在桃树下,桃花怒放,娇.艳妖.娆。
微风过来,耳边的发丝轻舞,飘逸如仙,看得莫子卿都不敢接近了,怕惊扰了仙人。
莫子卿慢慢走过去,她展颜一笑,把准备的东西递过去,说:“一些治外伤的药。”她指了指他手上背的伤,那是救她上岸的时候被湖边的利石划伤的。
他没想到,那种时候,林茉儿居然还注意到了这伤,还这般上心。
莫子卿接过来,心中不甚欢喜,问:“茉儿是特意在此等我?”
林茉儿羞.涩地点点头,“茉儿什么都不会,只是略懂医术,让你见笑了。”
只见林茉儿双颊酡红,一副小女人的娇.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茉儿不谙世事,更不明何谓男.女情.爱。情窦初开的她,只是一味顺着自己的心意,一心想要待莫子卿好,不懂掩藏,不造作。
如此娇柔可人的林茉儿,竟连女子的矜持都不会,对待所有的人和事都这般直率坦诚。
“茉儿。”春香轻声唤她:“我们该走了!”
林茉儿深深凝望莫子卿一眼,轻声道:“子卿,茉儿不便逗留。”
“你叫我什么?”莫子卿惊喜道。
“子卿?”林茉儿诧异,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你不喜欢?”
“没有,很好。”莫子卿笑了起来。
是啊,这样很好。
白色身影早已消失在回廊深处,莫子卿却像失了魂似的还在驻首眺望。眼见着林茉儿的离开不到片刻,心里就已觉得空荡荡的了。
碧水轩。
梅雪挽起床帏,正欲侍奉瑾嫔起身穿衣。只见她微微起身,棉被就从肩上滑落下来,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肩胛上散落着几个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
那是男.女欢.爱后留下的痕迹,皇帝昨夜又宿在碧水轩。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碧水轩的主子得皇帝的盛宠,连着他们这些个奴才,走在宫里也是神清气爽。
女婢掩嘴一笑,打趣道:“皇上离开的时候还吩咐奴婢小心伺候,莫要吵了娘娘休息。”
瑾嫔微微一笑,淡淡道:“月有盈缺,莫要以今日荣耀,得意忘形。这深宫内院里,碧水轩成了焦点,切记不能有什么行差踏错,让人捉了纰漏。”
“是,奴婢谨记!”
那秋玲之事,虽过了些时日,还是心头的阴影。
那事没几日,韵妃来访。
瑾嫔说是要和韵妃说些体己话,将人都遣退了。韵妃离开后,她进屋去,却见自家主子面色惨白,犹自还在惊慌之中。
瑾嫔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日韵妃的话了,心里微微颤抖。
“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来是有几句话要与妹妹说道说道。妹妹莫要觉得唐突了。”
“娘娘给过的提点,嫔妾在此谢过。娘娘有事也请直言不讳。”
“秋玲那婢子,她家中有兄妹三人,两位老人早年便缠.绵病榻,花费了不少家中银两。前些日子父母的病情甚是危急,急需用钱延命。那人便是看中秋玲是个孝顺的孩子,便威逼利诱。”
“那孩子做此糊涂事,也实属无可奈何。一旦被那人瞧上,你答应与否怎会有选择权。”
是啊,这样的事找上门,便是没有选择余地。答应了便有可能只牺牲自己,换来一家人的安康。若是不应,自己一样要死,也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秋玲受了杖刑,也得死咬着不能松口。
“那婢子,虽没招认指使人,为何最终还是改了口?”
那时,韵妃听了她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她却猛然明白,那时,那位总管大人出去定是对秋玲说了什么。
比如,若想家中父兄能平安无事,便俯首认罪之类。
而这样做必是皇帝授意的。
她们一众人的勾心斗角,他如旁观者冷笑瞧着,任由着她们斗得鲜血淋漓,却不干涉。
他是根本不在乎,还是有什么她猜测不了的深意。
想到这些,她一阵心悸。
那个男人,是和她在床帏里缠.绵温.存过的人。他算是她的夫君,却又不是。
昨夜,他甚至还在她耳边说过些贴心的温情话。
韵妃最后说:“是何人要加害你,本宫不必言明,你必心中有数了。至于该怎么做,你也会有自己的一番斟酌。”
那话说得漂亮,那个女人是想拉拢她,却又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