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俊雅的侧脸轮廓,唇色苍白,泛起了皮屑,却依然给人坚毅的感觉。
行至一处荒废了的石屋,林茉儿扶他进去休息一下。
他的伤,根本瞒不住。她以经验来推断就知道,那伤口早便就裂开,出血严重了。
林茉儿将衣衫揭开,鲜血粘稠的伤口,又开始慢慢腐坏起来,浓浓的血腥味里,隐隐有淡淡腐臭味。<
“怎么办?”林茉儿清理伤口,声音哽咽起来,“不继续用药,伤口根本养不好,这毒液更控制不住。”
楚翎风看着林茉儿,见她一脸焦急,似都要急哭了。
“你看你,一点用也没有。”
林茉儿本来心里担忧不已,听他一嘲讽,更是委屈不已,眼泪便不声不响地滚了下来。
“怎么办啊?没有办法弄到药材?”
“我到是有一计。”楚翎风看向林茉儿,嘴角扬起奇怪的一丝笑。
“什么?”林茉儿一天有办法,眼睛都亮了,紧盯着他,急切地说道,“茉儿听你的,马上去办。”
“茉儿这姿色,若是卖到青.楼,想来能得一个好价钱。这样就便有银两买药和吃住了。”楚翎风表情甚是严肃认真。
“啊?”林茉儿也没想到他说的法子是这样的,一时被他“聪明绝顶”的办法惊呆住。他这不是寻她开心么。
“恩?”楚翎风煞有介事地询问她的意见,“可好?”
“呜呜……”林茉儿看他不似玩笑,“茉儿不在,就没人给您治伤了……”
“有了银两还愁找不到郎中治伤吗?”楚翎风不由好笑道。
“不,我有用,我可以给人治病,能挣银子……”林茉儿情急,语气很是委屈。
楚翎风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用力一带,林茉儿便跌进他的怀里,听得他笑骂道,“傻女人,这也信。”
“谁知你是戏言还是当真?”他是谁啊,行事从不按常理的,心思总让人捉摸不定,这种时候想来不会说笑,自是半信半疑,
“再说,狗急还跳墙……”察觉话好像不对,林茉儿立即改口,“不是,我不是说你是狗,我只是比喻……”
楚翎风也不见生气,身体微微颤动,笑得更是开心。
好吧,嘴拙,她闭嘴。
“笨丫头,有我在,不要担忧那么多。”
原来,不是寻她开心,是哄她高兴。林茉儿靠在他的怀里,也微微笑了起来,确实缓解不少心里的慌乱焦急。
现在,她早已不像在回春堂的时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强烈的恐惧感一刻都不曾消停,在四肢百骸不停流窜,席卷着全身,更无时不刻不折磨着她。
现在,在他的怀里,得了片刻的安宁,不去想未知的危险和死亡,只感觉拥抱着她的那具身体传递过来的淡淡暖意。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们还活着,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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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一个繁花似锦的庭院,各色鲜花争相怒放,争奇斗艳,更是香气扑满园。
如此良辰美景下,有人却郁郁寡欢。
“流云,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必定吉人天相。”说话的男子一身素色锦袍,神色淡然平和,瞧着满园春色,眉眼里都带着淡淡温和的笑意。
“是属下保护不周,才将皇上陷入险境。”流云想起江边情景,忍不住皱紧眉头,眼神里闪着淡淡的厉色。“皇上若不是为了护着林茉儿,也不至于受伤,更不会跌进那河里……”
流云猛地停住,没有接着说下去。当时,虽然隔得远,更是电光火石间的事,但他瞧得很清楚,楚翎风不是受伤跌进河里的,而是毫不犹豫跳进去的。
“从回春堂回来的消息,说是有名女子带着一名毒伤的男子就医,随后消失不见。”锦袍男子俯身折了一只花,在手上把玩,继续道,“由此可见,皇上和茉儿姑娘平安无事。皇上自有分寸和考量,他若想我们寻得他,何必如此躲藏。”
“探花郎的意思是……”流云看向身旁男子,只见他的眼眸闪着光彩,带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