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跳在一辆空出租车前。
“你不要命啊。”司机第一次对乘客这么不客气。
“一刻钟,复兴路,两百块。”
油门在下一秒钟轰响起来。好乘客,司机想。
昨天徐徐没去欧阳家,从防空洞逃出来后,她特意打电给给欧阳文澜道歉,说好今天上午去。她已经去了多久?起床的时候孙镜还在睡着,根本算不清楚时间。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
什么筹备巫术,如果欧阳文澜提出让徐徐配合着预演一遍,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1969年,文贞和不在地下大厅里,欧阳文澜却一定在。文贞和只是一个新加入的实验者,而且肯定是个隐秘的不为大多数实验者所知的新人。
所有实验者都想要独享巫师头骨,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才被捐给国家,没人能得到它,这是冲突平息的前提。既然这样,实验者们绝不可能容忍任何一个同类处在如此接近巫师头骨的位置上。
肯定是某个有野心的实验者为了得到巫师头骨,秘密发展了文贞和。这个人除了欧阳文澜还能是谁?
一个个细节在孙镜的脑中闪过,迅速拼接在了一起。太可笑了,精心设计的骗局,所谓的寻找人性弱点,哈!他和徐徐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老千,从头到尾都落在别人的局里,踩着别人敲出的鼓点扭屁股跳舞。
一切过程都在敌人的掌握里,但是……去他妈的过程,重要的是结果。
孙镜握紧了拳头。文贞和赢了过程,但输了结果。现在,他要去赢得第二个。
徐徐捧着个铅盒,走在欧阳文澜身边。
“幸好换了盒子,要还是那个保险箱,我可抱不动呢。”徐徐说。
欧阳文澜侧过脸,冲她微微一笑。
铅盒里装的就是巫师头骨,不知为什么,双手捧着它走路,总有轻微眩晕的感觉。孙镜不是说东博送来的头骨是假的吗?大概是昨晚睡得太少了吧,徐徐想。
“您也太突然袭击了,我还以为只是筹备或者排演一下呢。”
“昨天你没来,我自己照着商时的历法算了一遍,真要严格按着那时候的规矩,祈寿就只有今天做。下一个合适的日子,要过一个多月呐。这巫师头骨可没法借这么久。”
“那一会儿我要做些什么呢?关于巫术我什么都不懂啊。”
“不用做什么。”欧阳文澜温和地说,“你只要捧着巫师头骨就行了。”
“就像现在这样捧着?”
欧阳文澜笑了,“当然是没有这个盒子的,不过你一个小女孩儿,让你拿着个死人骨头,是会有点害怕的。”
“才没有。我也藏了很多甲骨,不都是骨头嘛。再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死人骨头,这是国宝呢。”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其实我也知道,什么延寿都是妄想,这也只是做个样子,哪能真和商时一样呢,那个时候,可还讲究用人牲呢。所以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就回去好了。”
“都到这儿了,还说这样的话,真是看不起我。”徐徐瞪了他一眼,欧阳呵呵大笑。
徐徐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只是她双手捧着铅盒,没法接听。
铃声响了两三下就停了,徐徐让欧阳文澜帮她从外套口袋里取出手机,看看是谁打来。
“是孙镜打给你的啊。”欧阳文澜瞧了眼说,“可能这里的信号不太好,一会儿我们结束了,你再打回给他吧。”
“哒”一声轻响。身后,来时的门关上了。
“这……这是?”徐徐吃惊地看着面前甬道。
“听说过巴黎地下三百公里人骨墓穴吗?”欧阳文澜语气变得阴森起来,“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完全用白骨筑起来的甬道。”
徐徐脸色发白,吃吃地说:“上……上海怎么也有?”
欧阳文澜突然大笑,伸手在徐徐头顶拍了一巴掌,“还说不怕,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小心别拿不住盒子,砸坏了头骨。”
眼前这条…一米宽的甬道两旁的墙上。嵌满了密密麻麻的骨头,任谁第一眼见丁都会吓一大跳。不过现在徐徐定睛看去,这些骨头里还杂了许多龟甲,其他那些也与人骨有异。
“居然这样吓我。”徐徐嚷起来,她是真被吓_r一跳,如果不是手里捧着铅盒,就要跳起来不轻不重地在欧阳文澜的背上打闹几下。
这些其实都是甲骨。在安阳出土的甲骨数以百万计,但绝大多数都没有刻字,其中又有一多半连火烤的卜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