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启蒙会暂时还被蒙在鼓里…
夜色渐渐深沉。
和家人团聚过后的亚尔曼,如约来到了港口区的酒馆。
久别重逢的缘故,他的夫人缠了他很久,以至于到现在他的腿肚子还有点发软。
开门的瞬间,炙热的气息立刻随着那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
…哈哈哈,卡弗,你个混球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真包了个农场滚去种地了!
“滚吧,老子天生就不是开拖拉机的料,还是坦克的驾驶手感适合我!
“你分到了哪个队?还是青年军?”
“第60装甲万人队,我们是第二批,月底出发。”
“六零?妈的,这次到底动员了多少人?
“至少一百万,你没看《凯旋报》吗?这次估计要来波大了!
“刺激,希望能打到联盟的本土去。
“我只希望快点儿上前线,别等我们去了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酒馆里都是士兵。
要么是从前线回来的,要么是准备上前线的。前者多半独自喝着闷酒,而后者往常是成群的豪饮。
虽然前线也提供酒精这类嗜好品,但显然不如不限量的后方喝的痛快。
南方军团其实封锁不了从前线传来的消息,没有人能捂住威兰特人的嘴,哪怕是威兰特人自己也不行。
不过如果联盟指望口口相传的沮丧就能压垮他们的战斗意志,那也一定是一厢情愿。
因为从抱怨的那一刻开始,那些失败者就已经被开除了威兰特人的队伍。
在一辆疾驰的过山车上,任何试图踩刹车的人都是叛徒,而谁又会在乎叛徒说了什么呢?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更对了。
某种意义上而言,威兰特人和婆罗人面临的困境是相似的。
就像镜子的两面。
只不过前者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个半世纪,而后者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双方彼此谁都不知道,自己要打的仗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打完,他们心中的执念和仇恨又还需要几代人才能结束。
也正是因此,亚尔曼心中无比佩服那个叫穿山甲的男人。
听说那家伙只是个来自河谷行省的山沟沟里的村夫,振聋发聩的吼声却惊动了凯旋城。
希望他能将希望从凯旋城带回来。
也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太迟…
在酒吧的吧台前,亚尔曼找到了刚从海关下班的库鲁安。
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已经喝上了,换掉那身挂着勋章的衣服的他看起来和周围的酒鬼也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他们更邋遢。
“来这边坐。”一眼便从人群中看见了亚尔曼,库洛鲁热情地替他拉开了椅子,随后又咧嘴笑着看向了酒保,“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再拿瓶啤酒过来。”
“谢谢。
亚尔曼礼貌的点了下头,坐在了这位退伍老兵的旁边,顺带着环视了周围一眼,惊讶的砸了砸舌头。
“这酒馆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今非昔比,我们也算是发了战争财,”酒保将冰镇的啤酒放在了吧台上,又看向了库鲁安,“别见外,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奚落你们的意思。”
库鲁安笑着摆了摆手。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甚至会祝你生意兴隆。”
看着这个洒脱的瘸子,亚尔曼觉得挺有趣,笑着随口不问句。
“你听完了我的故事,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我一直很好奇前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他没有少造访婆罗行省,但基本上都是在几个主要港口活动,并没有深入到陆地的内部。
库鲁安咧了咧嘴角,脸上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一团糟糕,我的故事就像前线送来的战报一样不值一提,如果你非要听的话就当个乐子听好了,千万别当真,一切还是以《南方军团胜利报》的故事为准。”
“我对报纸没有提到的故事很感兴趣,那些婆罗人偶尔也会告诉我一些《幸存者日报》没有提到的内容。”亚尔曼和他碰了下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库鲁安淡淡笑了笑,眼神陷入了回忆,思索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在里德布尔县遭遇了骷髅兵团,那些家伙的坦克就像开瓶器一样,我们的坦克被一辆接一辆的打爆,就像这啤酒瓶盖。”
说着的同时,他用拇指将瓶盖弹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弹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