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创一门事业同样需要。
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提尔在他们脑海中种下的精神烙印。
但话又说回来了,脑子转不过弯来的人,早就逃进森林里当肥料去了,也不会跑去开什么公司再就业,为联盟的建设添砖加瓦了。
和那些混的不错的百夫长们相比,那些千夫长和万夫长们倒是逊色了些。
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也是从基层爬上来的,但毕竟离开基层太久了。
联盟并没有因为他们千夫长、万夫长的身份而给他们任何优待,想要适应那份“阶级跌落”的落差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战争毕竟还没有结束,哪怕战火已经烧到了巴托亚行省,哪怕一意孤行的提尔正在渐渐成为世界公敌,在他们看来鹿死谁手仍然得打个问号。
况且哪怕最后是以平局收场,他们也能作为被交换的战俘回南方军团继续当他们的高级军官,自然也不会屑于联盟的金钱收买。
不过帕里却觉得,这次极有可能和上次不一样了。
东方军团确实和联盟交换过战俘,但双方的仇恨和战争波及的范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那时的联盟也不像现在这样团结了这么多人。
更何况那次东扩并非是东方军团的整体意志,只是以克拉斯将军旧部为首的东扩派残党,因此双方各自宣称自己的胜利,都是符合各方利益诉求的。
但这次不同。
这次战争是成体系的碰撞,换而言之便是全面战争!
更不要说提尔在战争中采取的一系列突破底线的手段,没有人会同意放过他,哪怕是威兰特人自己。
这次的清算恐怕会彻底到亚文特城……
对于这场战争以及南方军团的结局,帕里的心中是悲观的,就像那个装满屎尿的集装箱一样。
不过对于威兰特人的未来,他却是乐观的。
虽然有强迫的成分,但身在馒头港的他确实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亚文特城的工业机器和钢铁不是被用于生产早已过量的装备,如果威兰特人的智慧和体力不是被用于服务于上级的意志而是服务于自己和身边的人,他们本不必经受那么多谎言和苦难。
他打算将自己对这场战争的反思写成一本回忆录,或许能够给后人带来些启发。
至少,再不济也要让他们避免落到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即,被装进充满屎尿味的集装箱,扔到哪片自己听都没听说过的土地上腐烂臭掉。
帕里很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这么幸运,不但平安的上了岸,完成了思想的转变,还碰到了那么多友善的人。
在他之前还有99支万人队,而在他之后更是不知道还有多少,全都无一例外地被按进了或大或小的泥潭。
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将帕里的思绪从那本刚刚开始构思的回忆录上拉了回来,只见一艘百米长的客轮缓缓靠近了码头。
那客轮是从西边来的。
帕里并不知道丁宁到底打算给自己看什么,不过还是耐心地等在了码头旁的广场上。
没等多久,舷梯从客轮上放下,一个个风尘仆仆的乘客在船员的指引下踏上了港口。
他们大多都是威兰特人,那标志性的鼻子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不止如此,他们应该坐了很远的船,不止带着鼓鼓囊囊的行李,胳膊上还都挽着一件厚实的大衣或者皮夹克外套。
永夜港在南半球,现在应该在过夏天,所以是从银月湾来的吗?
或者西帆港?
不对——
猛然间,帕里从人群中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的大声喊了出来。
“爸!?妈!”
听到那岸上传来的喊声,一些乘客抬起了头,见是张陌生的脸,又将视线挪走。
但有两个人却没有。
走下舷梯的巴泽尔呆愣在了原地,两眼发直的看着站在港口的儿子,浑浊的瞳孔中渐渐盈满了泪光。
“尤里乌斯元帅在上……”
干枯的嘴唇开合着,他颤颤巍巍的默念了一句,随后扔下了行李,兴奋地抡起手中的拐杖,一边向前敲打着,一边加快脚步走了上来。
跟在他旁边的妻子也是一样,那个年迈的女人紧追着老头的步伐,甚至脚步比他更快,三并两步的地奔向了迎面跑来的儿子,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