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生怕他跑掉了一样。
她咀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又像是在一瞬间说了许多话。
看着比印象中老了好多岁的母亲,帕里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活了二十年,从记事起就没再掉过一滴眼泪,此刻竟是有些忍耐不住。
气喘吁吁的巴泽尔终于走了上来,用拐杖支住了身子,乐的嘴角都合不拢了。
“哈哈……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肯定死不了!”
“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年迈的女人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又将柔软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孩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提尔的人说你遇上了海难,告诉我们节哀顺变,我和你爸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不管怎么样,没事就好……”
看着两位憔悴的老人,帕里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的。
“妈,爸……让你们受委屈了。”
年迈的女人笑了笑,用很轻的声音说的。
“你娘和你爹没什么委屈的,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你爹不太走运,坐船的时候翻了船,掉进了海里,得亏马洛克舰长把他捞了上来,结果上岸的时候还得了感冒,害得恩人也被隔离了。”
帕里在电视上看见过关于那个感冒的报道,似乎是叫“死剂”。
起初新闻说是针对威兰特人的病毒,但后来发现异族也会感染。
甚至就连一些觉醒者都着了。
“那爹没事儿吧……”
女人笑着说道。
“这老头本来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不过多亏了联盟的生物研究所和学院的人,你爹已经挺过去了。”
虽然特效药至今没有研究出来,但只要治疗及时,并且免疫力够强,也是有一定康复几率的。
以老巴泽尔79岁的高龄,能康复只能说是尤里乌斯元帅保佑……
“太好了……”帕里欣喜的情难自已,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不但没掉一根头发,甚至还长得壮了些,巴泽尔的脸上同样是带着无比欣慰的笑容。
“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啊?我听说你们……”
对上父亲的视线,帕里连忙解释说道。
“我过得挺好的,联盟没有为难我们,还给我们安排的工作,让我们自己建设自己的家园……虽然我们被限制只能在战俘营附近活动,但他们并没有很严格的对待我们。”
老巴泽尔偶尔惊讶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后那整齐的街道和一排排独栋的小屋,不由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些……都是你们盖的?”
看到父亲那惊讶的表情,帕里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自豪。
“嗯!先接着港口的那片公路,还有那些屋子都是我们自己盖的!”
女人的脸上写着担心,食指反复摩擦着儿子的脸,心疼的说道。
“那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都晒黑了。”
“嗨,这有啥辛苦的,”帕里笑着说道,“同样是干活儿,至少联盟不要我们的命,给提尔干活可就未必了……”
说到提尔,他的心中便不由得窜出一团火焰,恨不得将那家伙千刀万剐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那家伙的时候。
看着久别重逢的父母,帕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恳切的说道。
“……爸,妈,先别说我了,我这些天可担心死你们了,明天我请个假带你们在这附近逛逛。”
担心让儿子为难,老巴泽尔连忙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还是忙你的,在战俘营里表现好点,争取早点出来……未来的日子还长,我和你娘已经打算离开巴托亚行省了,以后就留在这里了。”
帕里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这个月的假还没用呢。”
巴泽尔傻眼地看着他。
“你们还放假?!”
这还叫战俘营吗?!
帕里笑着说:“那可不呢……对了,你们有住的地方吗?我先帮你们把行李送过去,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慢慢聊……”
看来这世道真的变了。
看着在潜移默化已经把自己当成联盟一份子的小儿子,巴泽尔不禁在心中发出了如是的感慨。
或许未来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就算南方军团彻底的失败了,军团最后的正统就此断送在了提尔的手上,威兰特人也不会从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