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一物?”
他自以为的“充分准备”就在这一瞬间崩塌,想起吉大的那批学者,那日他们并没有引用过多的典籍,作为学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搜集的这些资料?而是早有领悟,知道这汉蛊与苗蛊的奇异之处。可恨自己故作清高,不肯俯首恭听,草草说了几句话,就以为能破解这千古的疑惑!可笑,可笑,可笑之极!他突然想起了在车站偶遇的老头,更加羞愧:那老头明知我小有成就,仍对我嗤之以鼻,如此胸怀,应是藏龙卧虎之辈,若是早些听了他的话,也不会落得这样的惨败。
韦方郁郁心痛,将手中的书扔了老远,也不去管,径自睡觉去了。
注释一:汉武帝时因巫蛊而引起的一场统治者内部的斗争。汉时迷信,以为用巫术诅咒及用木偶人埋地下,可以害人。武帝晩年多病,疑乃左右人巫蛊所致。征和二年,江充因与太子有隙,借机诬告太子宫中埋有木人,太子惧,杀充及胡巫,武帝发兵追捕,太子兵拒五日,战败自杀。掘蛊之事上牵丞相,下连庶民,前后被杀者数万人,史称";巫蛊之祸";。事见《汉书&;#8226;武帝纪》、《江充传》、《公孙贺传》。
注释二:荥阳郡有廖姓一家,世代做蛊,由此发财,后来娶了新媳妇,没有对她说这件事。有一天家人外出,留新媳妇看门,忽然看见屋里有一个大缸,新媳妇一看,发现有一条大蛇,于是她烧了一锅开水灌到缸里烫死了大蛇,等家人回来以后,新媳妇对大家说了这件事,全家人都很惊恐,过了不久,这家人开始染病,死光了。
注释三:鄱阳郡(今江西省鄱阳县)的赵寿养了一种犬蛊。有一次陈岑去拜访赵寿,他家里忽然有大黄狗六七群,一齐跑来对着陈岑吠叫。后来伯母跟赵寿的妻子一起吃东西,结果吐血不止,几乎死去。将桔梗研成粉末喝下去,病才痊癒。毒蛊有一种怪物,像鬼一样,它的妖形会变来变去,成为各种不同类型和品种,有的成为猪狗一类,有的成为虫蛇一类。畜养毒蛊的人都知道自己所养的蛊是属於哪种形状。他把毒蛊放到老百姓身上,中了毒蛊的人就会死去。 。。
第七十二章 史料之蛊(下)
萎靡了几日,居然接到了一位吉大学者的电话,说医院有人得了不明的病,疑是中了蛊,邀他一起去查访一下,韦方对蛊确实惧怕了,但这件事上好奇还是占了上风。
那为学者比韦方要长些年纪,模样谦和温顺,谈吐文雅得体。韦方对他颇具好感,遂将心中的疑惑与他说了。
那学者笑道:“你真是有心人!以前也有人来研究过这个东西,但大部分都是过过场,到最后,都去游山玩水了,做了半分不熟的报告,就算完工了。”
韦方羞愧,说:“我也不能调查出什么。”
那学者对蛊也是颇有研究,滔滔不绝地说开了:“蛊这东西不仅困难重重而且错综复杂。困难重重是这个民族对此很忌讳,蛊对苗族来说代表疾病与死亡,而被恐惧与厌恶,传统苗人通常“谈蛊变色”,话题自然难以继续。再加上,苗人对祖先蚩尤的忠诚以及对炎黄及其子孙的憎恨,调查人如果不能得到当地人的喜爱,非但不能取得可靠的材料还有可能遭到残暴的人身攻击。
造成调查错综复杂的局面则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本身的进化,苗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口口相传难免以讹传讹,其次,苗族的文化由于没有文字记载,属于流动性文化,很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你刚才所说的关于苗蛊的矛盾,就是在没有文字记载的情况下,众多述说者取其侧重一面并加以渲染,使苗蛊的的传说如同那树上的枝枝蔓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繁茂。举个例子:苗族地区儿女要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都要暗地里对对方进行严格审查,俗称‘清针线’,看其家庭即亲戚干净与否,即有没有蛊。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干净的嫌疑,就会婉言拒绝,因此早成不少婚嫁上的悲剧,年青妇女只能嫁给家境贫寒,或身体缺陷的男子,而男人们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娶亲。从这个习俗可以看出,懂得蛊术的不仅限于草蛊婆,但是,在现在的很多县里,都时兴着草蛊婆的传说。
就像你说的,汉史中的记载与苗人所说的蛊有所出入——首先是蛊虫:蜈蚣在汉人社会的练蛊过程的想象里是五毒之列,但是,在苗人的信仰里,蜈蚣被看作由蝴蝶妈妈十二个蛋里孵化出的重要的物种,和人类有紧密关系。而蜘蛛的出现往往被视作某种启示,它附带着人的灵魂,如果打死了蜘蛛,那么就会伤害到这个人的灵魂。但是现在,苗文化作为弱势文化在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