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冷着脸道:“身为千机军左统领,你不会很光彩吗?从这次开始,学会了!”
墨痕本来就画了张极其渗人的大黑脸,此刻面上五官纠结在一起,这脸简直没法看了。
随即他灵机一动,眸光瞥向一边对着镜子摆弄发饰的慕云筝,讨好的道:“王妃,您快帮我求求情吧,就我这五音都尚且不全的嗓子,一开口还不给大家漏了陷?”
镜子里的慕云筝,正摆弄着头上的花钿,听到墨痕如此说,秀眉一挑,无赖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要是坏了事,无欢有的是法子治你。”
“啊?王妃,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本来蹲着的墨痕,听到慕云筝这句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哀求道:“您是我们最尊敬的王妃啊!如果连您都不管我们,真是没法活了!”
墨痕这一出演得极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把慕云筝顿时逗乐了,不由道:“哎,我说墨痕,就你这能说会演的本事,我看一定没问题的。”
墨痕嘴巴一扁,真的觉得欲哭无泪了,这一对无良的主子啊,还不如去泅水了呢!虽然累了点,危险了点,可是好在是自己擅长的事,这唱戏,就是打死他,他也唱不出来啊!不由苦着脸哀叹:“哎,命苦啊!”
慕云筝看他神情,脸上越发笑得欢快,不过终究不忍,忙道:“好啦,好啦,要不唱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墨痕顿时脸上一喜,忙点头道:“王妃,只要您一句话,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一百个都没问题!”
其他人望着毫无底线和原则的左统领墨痕,心头都不由暗道:还以为左统领如何高风亮节,竟然被王妃几句好话便哄得什么原则都没了。
慕云筝明眸一转,看一眼身边的莫无欢,凑到墨痕耳边一阵耳语,说完墨痕顿时垮了脸,不由哀叫道:“可是王妃,这、这也没比唱戏简单多少啊?”
要他去偷王爷的亵衣,这要求会不会太变态了?
慕云筝却一脸无奈道:“我给你机会了的,你要是不把握,可不能怪我!”
半晌,墨痕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好,属下答应您!”
他觉得偷王爷的亵衣,到底比在众目睽睽之下唱戏来的能接受多了,反正平时他们也要伺候王爷,偷亵衣还是可以做到的,即便被王爷知道了,也不过是责骂一顿而已。
慕云筝因此笑的越发畅快,十分欣然的对莫无欢道:“无欢,为了计划万无一失,我看还是不要用墨痕冒险了。”
除了墨痕,其他人都不由心中叹息,以为就这样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怎么可能让王爷改变主意呢,不由为墨痕统领默哀,看来他所求非人啊!
可是谁承想,莫无欢却捏捏慕云筝的手,轻柔道:“好。”不禁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便从城北来到城西的王府,王府大门前悬着素白长绫,一片素缟,气氛压抑,他们从马车上下来,随着府上出来迎接的人,到早就收拾好的后台去做准备。
王员外府上院内亦是白绫素裹,站了许多人,都是身披麻衣,大堂内隐隐哭声一片,与戏台这边的宾客酒席一比,好不凄凉。
戏台这边的人,虽然也多着素缟或者黑衣,但是闲谈碎语,吵嚷不断,看不出哀伤,多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慕云筝不由微微叹息,这王府搞出这么大声势,要给亡子挣足面子,好叫他在黄泉路上亦能风风光光,可是人死如灯灭,这些终究是做给活人看罢了。
为了一会能更得心应手,她不由下意识去打量这些宾客和王府院落的构造,却忽然在一众宾客里瞧见一抹紫色衣影,不由眸色一顿,仔细一瞧,竟然是紫衣人慕容傲天!
今日即便是这样的场合,满场黑白素色,他却依然穿着一身紫衣,只是这紫色略深,倒也显出一些肃穆来。
她不由微微皱眉,慕容傲天身为堂堂沧涂三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边城商贾家的丧宴上?即便这王员外家大业大,到底也是个平民,不能与官家相比,不由轻轻疑惑出声。
莫无欢在他身边听到这一声轻“咦”,似乎猜到了她的疑惑,低低解释道:“王员外看似只是一个商贾,但是其真正身份却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这南朝六郡是慕容傲风的地盘,没有几个得力助手,他怒容傲天如何能消息灵通,在这里也呼风唤雨?”
慕云筝豁然一惊,难怪!说到慕容傲风,她忽然又想起与沐风相约明日在茶馆拜见顾南王,不知道那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