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个儿可要出门?”因着沧海等人的归来,故此丹珍才有此一问。
宓妃昨个儿想事情到很晚,夜里又睡得不踏实,反反复复醒了两三次,以至于天都亮了她虽醒着却也赖在床上不肯起身。
若非丹珍来报,说是沧海他们回来了,她现在铁定还没起。
洗脸过后本以为会清醒精神一些,哪里知道她仍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不得以只能吩咐冰彤准备热水,沐浴过后这才彻底赶走了瞌睡。
“如果小姐不出门,我就把小姐的头发梳得随意自在一些,如果小姐要出门,我就把小姐的头发梳得简洁大方雅致一些。”
趁着宓妃用内力烘干头发的空档,丹珍拿着紫檀木梳微偏着头嘟着嘴,一边看着她家小姐黑亮顺滑犹如丝绸般的发丝,一边琢磨着该给她家小姐梳个什么新奇的发式。
内力什么的,真是太方便了,就那么不动声色的运一下功,头发自然而然就干了,不像以前小姐洗了头,还得用吸水的帕子绞干,费时费劲儿不说,还容易伤到头发。
这段日子她跟冰彤天天跟着剑舞红袖习武,练习基本功,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着,没有松懈过一天,现在已经会了一些拳脚功夫,对付两三个毛贼那是绰绰有余的。
后来,白晴白梅两个一等丫鬟要求加入,再后来是碧落阁里的四个二等丫鬟白芨,白芍,白芷和白果,就连张嬷嬷和宁嬷嬷也表示她们要跟着剑舞红袖学习。
她们不求自己学的这点儿功夫能保护得了宓妃的周全,但求有事发生的时候,她们能不拖宓妃的后腿,同时有些身手傍身的她们,对付起那些个起了坏心眼的奴才也相对容易一些。
至少动起手来,她们虽是女子,但也绝对吃不了亏。
甭管习武会吃多少的苦头,流多少汗水,反正她们是致力于将碧落阁守护得跟铜墙铁壁一样,谁也别想伤害她们的主子。
“那丹珍就给我梳个适合出门的发髻。”院子里的黄金除了留在府里的,剩下的还等着她亲自去安排,自是要出府的。
“嗯,我一定给小姐梳个不常见但却很清新雅致的发髻。”宓妃的头发一直都是丹珍在打理,为了变着花样的替宓妃梳头,丹珍可没少在这方面花费心思,请教过很多人,也自学了很多不同风格的发髻。
在碧落阁,虽然主子仍是主子,奴婢仍是奴婢,依然有主仆尊卑,但是小姐待她们却是极好,私底下也从不让她们自称奴婢,给了她们这些卖身为奴的人该有的颜面,有赏有罚公正严明,从不偏坦于谁。
有功,必赏。
有错,必罚。
倘若吃里扒外,那便不是找来牙婆发卖好么简单,而是必须把命交待在碧落阁里。
这规矩虽说冷血残酷了一点,但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们,非但没有心生惧意,反而恪守自己的本份,牢记着自己的身份,对宓妃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或许她们不了解宓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她们却是知道宓妃最忌讳什么,又有着怎样的手段,但凡背叛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对她忠心不二的人,即便为奴为婢都能得到主子的尊重,不犯错绝不打骂一句,待遇更是好得没话说,哪怕是一些人家的小姐,日子也不定有她们过得这么逍遥。
能伺候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如若再生二心,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你的手艺我很放心。”宓妃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勾起唇角浅浅一笑,“白晴,你去将沧海他们带到偏厅。”
“是,小姐。”
宓妃身边有四个大丫鬟,丹珍负责替她梳头,管理她的珠宝首饰,冰彤则是负责打理她的衣衫鞋袜,白晴管理着茶水间负责上茶,而白梅精通算数,则是替她打理着库房。
四个大丫鬟分工合作,各做各的,有谁忙不过来只要知会一声,就会有人主动帮忙,可若无人开口,那便谁也不会插手旁人管理之事。
四个二等丫鬟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一个个的也都成长了起来,处事圆滑机灵了很多,眼力劲儿更是个顶个的好。
如今的碧落阁,主子加上奴才也不过十三个人,比起其他小姐的院子,近乎少了一半的奴才。
哪怕就是庶出小姐的院子里,也没有二等丫鬟还同时还兼顾洒扫这种活儿的,可见宓妃手下的确是缺人。
不过即便是缺人,宓妃也没有让管家安排人进来,她可不想自己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又冒出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