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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月的二表兄比晁屿大了那般多,竟也甘愿跟在一少年身后捧墨捡诗。
总之,自她出海玩了一圈回来后,都不太看得懂扬州文人与女郎们追捧的风向了,不过她马上就要离开扬州了,晁屿在扬州如何她并不关心,甚至有些恶劣地想过,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追捧过的君子日后成了恶阎罗,会是什么神情?
可是,刚刚她老师说什么了?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老师,你说我的师兄是谁?”
“镇国公世子晁屿,”孔令重复了一遍,看顾清月满是不可相信的模样,贴心地多解释了几句:“本也是想早点介绍给你认识的,可你外出许久,你师兄也有事在身,便耽搁了下来。”
孔令没敢说,他晁屿那个学生,看着温和,但为人并不好接近,也不是什么浪荡的性子,对女子多有回避,就算告知了他有个师妹也是一样。
然,他做老师的,只是让师兄看顾一下师妹,这点威信还是有的。
孔令笑得越发的慈和,觉得顾清月的惊讶是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这样声名远播、出类拔萃的师兄一定惊喜坏了,顿也对自己收弟子的眼光颇为自得,已然忘了背刺的大弟子。
“怎么以往从来没听过老师还是晁世子的老师?”顾清月心中不由呐喊,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听过啊!!!拿她爹和叔伯下狱过的晁屿怎么就成她师兄了??
孔令的笑顿了顿,“这说来话长,总之你知有个师兄可以帮衬就行了。”
他总不能说,他平日里喝多的时候骂的人不止有董平辉,还有学生的父亲镇国公晁方翼吧。
况且顾清月一个女娃娃,朝廷中牵扯出来的勾心斗角不说也罢。
“已定好回京的日子了吗?”孔令转了个话题问。
“定好了,过了小雪便动身。”顾清月有些心不在焉地答,脑中一会是晁屿上顾府拿人时的凶神恶煞,一会是荷亭身长玉立的少年郎,温柔浅笑喊她师妹。
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好像都有点可怕。
同老师又稍说了会话,她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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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流水,转瞬便是小雪,然顾清月没能走成,抱着暖炉听刘诗圆讲晁屿离开扬州让多少女子的心碎了,又多了多少要考女学的竞争对手。
女学也是向地方招生的,只名额有限,一地考的人越多,那竞争也就越发地大,刘诗圆担心进不了京城陪她。
而且她父亲一直希望她日后能在京中找夫家,好打开人脉路子,在官场有个帮衬。
顾清月同她一起叹气,果然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不同的烦恼。
两个满脸苦闷的少女,支着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笑出了声。
刘诗圆问:“你舅舅怎么忽地又让你多留几日?行车不都整好了吗?”
“说是前些日子下了雨雪,安平县那块的驿路塌了土,不放心我走,便让我多留几日。”顾清月对晚几日走乐见其成,反正又不用她自己同娘解释,她笑着同刘诗圆眨了眨眼:“而且这不正好请你来给我做茶果子,我香都备好了。”
这已是数月前的约定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