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中倒出了几枚铜板。
陈氏疑惑蹙眉:?
“学了这个。”顾清月声音越发地小声。
“什么?”陈氏不敢置信地抬高了声量。
“学《易》了。”顾清月说的详细了点:“群经之首呢。”
陈氏哐地站了起来,《易》是必学科目之一,但看桌上的几个铜板,她便可以知道她女儿定是往偏门里钻研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你要去考钦天监不成?”
顾清月摇了摇头,鹌鹑似的缩了脖子。
室内仆妇也大气不敢喘。
过了好半响,顾清月见陈氏尤在生气,小心地出言,语气中带着求饶和讨好:“娘,还继续考吗?我同二舅母的学的算学其实不错的,琴棋书画的品鉴也是尚可的……”
话未说完,先得了陈氏的一个让她闭嘴的侧目,在陈氏看来算学之流总归是比不上正经扎实的学问,那才是女学入学见真章的,还有琴棋书画的品鉴,是世家出来的都能说些个道道来,若是说擅长某一艺那倒还能宽慰她一些。
“不考了,我累了。”陈氏觉得心很累,她费了诸多心神教养的女儿,同她的期许背道而驰,或许就不该放任她去扬州,若是留在自己身边教导,也不至于差荷姐儿和楹姐儿这般多,只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顾清月其实不想让陈氏失望的,但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次,她总想为自己活一次。
况且,她也想借此机会打破了陈氏对儿女学业上的错误执拗,陈氏在意的那些主要课程只是女学的敲门砖而已,入了里头,繁多的选课不知培养出了多少佼佼者,当将某一技艺学到登峰造极时,谁能说她不是优秀的?
可这些也只有放陈氏自己看开,看她娘气得话都不想同她说的样子,顾清月决定缓缓再去安慰的好。
*
顾清月是个心大的,陈氏走了没多久,简单用了些午膳,回房后倒头就睡,直到末时三刻才醒。
醒来后第一时间问的便是:“我娘现在怎样了,她气消了没。”
疏柳摇了摇头,“奴婢去问了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金桂姐姐,说是夫人气得午膳都没用。”
顾清月思索了会道:“将我篆香的工具取来。”
忽想到什么又问:“康嬷嬷她们那行到京城了吗?”
“前头还没有收到消息,但应快到了。”疏柳真觉得自家姑娘的心态好,夫人都气成那样了,姑娘还有心思调香,她吞吐地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