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才发现一时情急,居然忘记了天寒地冻,纯钢的匕首粘在了我的嘴上,我试着呼着热气融化匕首,可那刀刃却始终粘得牢牢的,动一点都扯得嘴唇疼。我试了几下,都没能拿下来。“去你妈的吧!”我心一横,猛地一扯,嘴唇被撕下一大块皮,顿时一嘴鲜血。“呸……呸,外国人?”我一边吐着血水一边说。“组长,你受伤了。”朱海指着我的肩膀。我这才用手摸了一下,有点疼,但是是皮外伤,朱海帮我在上面擦了点药。“翻翻!”为子背上枪开始动手,两具尸体上都是千疮百孔,身上的衣服被血浸透了。为子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只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一个小酒壶。为子抓起一把雪擦擦手上的血,然后在衣服上蹭了几下说:“什么都没有,就一个这玩意。”为子拧开盖子一闻,“天啊,这是上苍奖赏我的啊!”说着仰起脖子就想往嘴里灌。我一伸手“啪”地将那个酒壶打飞了。“你他妈馋死了,有毒怎么办?”“不是有毒怎么办?先说这两块肉怎么办吧。”邵年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我弯腰拾起丢在一边的那把AK—47拿在手里,枪管还热着。“哪国人,够落后的,什么年月了还使这枪。把衣服扯开,看看里边还有什么东西。”为子无奈地看看我说:“还是我啊。”“赶紧的!”为子抽出匕首将尸体的外衣逐层挑开,为子一边用匕首仔细翻看着内衣,一边嘟哝着:“是人吗,这么多毛。”上身一无所获,“裤衩子就不用看了吧!”“别废话,这是上苍对你的奖赏。”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两具尸体干净得就连一个文身都没有。朱海找到他们丢弃的背包,扔到我面前:“肯定是特务,看看都什么玩意。”我蹲在地上翻着里边的东西,除了一部照相机以外就是两瓶罐头一些吃的东西,居然还有一颗手雷,而那些食品上没有任何文字商标。
“咱们谁打死的?”为子突然问到。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地上的尸体,“是啊,谁打死的?”朱海紧了紧腰带说。为子指着最后被击毙的尸体的脖子说:“应该是粘瓜打死的,致命伤在脖子上。”“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瞄那儿。”邵年急忙辩解到。“那完了,身上这么多眼儿,怎么知道谁打的。”“怎么,怕担责任?很简单嘛,这个受伤的情况下被自己人射杀。”我又指指另外一具尸体说:“这个,手里握着手枪,中弹部位是胸口,属于自杀。”“组长,按照你的分析,我们谁也没杀人。”“事实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同时舒了一口气,是的,我们谁也不想杀人。“既然我们没什么责任,那就集体立功呗!”朱海倒是高风亮节。“立功?想得美吧,身份还没弄清楚呢。”我拿起相机在手里摆弄着。为子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带着照相机,还带着武器,长得又跟猴子一样,不是间谍是什么,死了就死了,谁敢找来。”问题当然没有为子说的那么简单。“赶快清理一下,我们走。”我担心刚才那一阵激战不把敌人招来,也会把“自己人”招来的。我们将尸体用雪和枯草盖上,记下坐标。可是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那一幕,却始终在我眼前晃动。特种兵无俘虏,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做。战绩:击毙……不,敌人自杀俩人。缴获武器:两把手枪、一把AK—47冲锋枪、一颗制式手雷。空旷的原野中闪了几下,我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朱海把死者背包里吃的全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为子到底把那个小酒壶找了回来,万分痛心地倒光了里面的酒:“组长,我可没喝,这个玩意挺漂亮的,留个纪念。”说完把鼻子凑到壶嘴上,狠狠地闻了一下,塞到攻击背心的口袋里。
我们收拾完毕,继续向1425高地前进,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刚才紧张的战斗情绪,也已经恢复了平静。继而开心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演习,居然出现了两个真敌人,神勇无敌403虎头小组,非常情况非常处理,勇敢果断歼灭两名非法入境人员,这可要比什么演习成绩要高多了。我心里暗暗得意,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只等小天一亮,我对着电台自豪地说:报告1号,G4组在完成演习必要科目的同时,出色地粉碎了境外特工对我国境的渗透侦察。我心里美啊,脸上挂不住。我伸手掏出那把缴获的手枪在手里玩弄着。凑到眼前一看,真他妈够鬼的了,居然连枪号都磨掉了。我抽出腰上的手枪放在一起比了一下,结果比我们装备的手枪枪管长了半寸多。
我看了一下渐白的东方,我知道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到1425了。白天行动不方便,我们只能先找个地方隐蔽。我坐在那里摆弄着手枪,为子这小子却坐在一边,拿着那个酒壶拼命地闻着。远处天空突然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