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飞机引擎声,由远至近。“隐蔽!”为子急忙将那小酒壶塞进背心里,一下趴在草丛里。我分开眼前的草丛,将望远镜支起来。一架直升飞机,盘旋了一圈后,悬停在半空中,巨大的螺旋桨将地面的浮雪卷得老高,象海浪一样在地面上翻滚着。飞机上落下了两根长长的绳索,两组人员迅速地从绳索上滑下,脚一粘地就敏捷地钻进草丛中。我看得清清楚楚,索降的正是蓝军的特种部队,我数了一下人数,一共十二名特战队员。他们没有原地停留,而是急匆匆地向西南方向前进,而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1425高地。我回过头在脑海中画了一条撤退路线,就对着邵年作了一个射击的手势。邵年轻轻地拉了一下枪栓,将狙击步枪伸到外面,此时,那两组钢盔在草丛中时隐时现。邵年瞄了半天,最后摇摇头。我眼看着蓝军的特战队员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有些生气地问邵年:“怎么不开枪?”我侧过头问邵年。“他们人多,容易暴露。”邵年已经是第四次违抗我的命令。“怎么就容易暴露了,你不是枪法准吗?”“枪法再准,我能撂几个。再说枪声一响,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我们不是可以从这儿撤……”算了,团结重要。我瞟了他一眼,他也不看我,将空爆弹退了出来。情况解除,为子又掏出那个小酒壶放在鼻子上闻着。我一伸手:“什么味儿?给我闻闻。”为子递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这酒没喝过。”我接过来,随手一扬。“你……”“我什么,你不闻能死啊。”为子气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事隔多年以后,我在哈尔滨的农贸市场给他买了一个类似的小酒壶给他邮了过去。他回信客气地说:谢谢组长的小酒壶,但是里面没有那个味儿……)
我看着手表,等待与基地通话的时间。这期间,朱海撬开罐头,把那些吃的给大家分了,我们吃了一顿“西”餐。而我心情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我真想对1号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1号听完好消息,一定会跳起来,那张黑脸能开出花来。一听完坏消息,他也能跳起来,那张黑脸能变成一颗土制手榴弹。唉,为什么总是喜忧参半呢。我边吃边琢磨,先说哪个比较合适,我所选择的就是先遭到表扬然后享受痛骂。终于挨到时间,为子打开电台,可是按照更新的通讯频段调试了半天,里边始终是乱七八糟的“呲啦呲啦”的声音。“怎么回事儿?”为子放下听筒说:“有干扰。”我的心凉到了脚后跟,“怎么他妈偏偏这个时候干扰。”“通常情况下,这是大战开始的前兆。”我他妈不关心什么大战不大战的,张振鹤失踪的情况如果再不报告,万一他出点什么问题,我责任可是相当大了。组长的位置保不了不说,记大过处分是一定的了;再严重点,开除军籍……我越想心情越乱套。我没有让为子关电台,而是继续联系基地。为子一旁喊着:森林,森林,我是绿鸟,听到请回答。可是那边仍然是无动于衷。为子的话果然应验,没过半小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我急忙让为子关上电台,大家隐蔽。几架战斗机从我们头顶上呼啸而过,接着我就看见东南方向突然出现了两支蓝军的装甲部队,整个草场笼罩在坦克蓝色的尾气当中,蓝军坦克分成两个序列编队向西面直扑而去。按照地图上的军事布局,眼前经过的应该是部署在北线上的三个装甲师其中两支。而我却没有看见一个步兵的身影,只看见一直向前隆隆推进的装甲部队。我正疑惑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到,一大队装甲车紧跟其后,坦克冲过去以后,数十辆装甲车突然停了下来,从车上卸下了很多步兵。很快眼前的草原上,都是蓝军的步兵,步兵并没有随坦克继续向1425方向前进,而是突然将攻击发现转向了西北。我一时间搞不清楚蓝军的真正用意。只能看着人数如此众多的步兵师象西北移动着,那感觉好象整个草原在动。
事后才知道,这是蓝军的第一次进攻,代号:早餐行动。蓝军的装甲部队开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1425方向传来隆隆的炮声,有热闹不看王八蛋,我急忙带领他们几个,顺着坦克的履带印追了过去。我们在一座小山上埋伏下来,再一看,真他妈的壮观,此时蓝军坦克队型整齐,炮管高高扬起,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地向前方炮击。几架战斗机在天空盘旋,蓝军首先夺取制空权,然后再出动地面的装甲部队进行突袭。但是蓝军的坦克部队似乎不急于突破,在未遭遇到红军的抵抗下,只是缓慢有序地向前推进。十几辆扫雷车加速冲到阵地前,接着一排排火箭腾空而起,向前面的雷区飞去。火箭准确击中目标,引起一连串的爆炸,不到三分钟,就开辟了一条近半公里宽的安全通道,所有蓝军坦克突然加速。阵阵蓝烟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