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阿兮懂了!那下面的框,大小姐就是听沈氏的话的,而小姐你,是听老爷的话。可是,为什么,三小姐是听大少爷的话呢?”
“因为郑姨娘的地位不足,不会听她做主。而叶少臻和叶梦茜是双生子,且从小感情甚好。况且,叶少臻是叶府嫡长子,极其得叶宗盛的重视。叶梦茜,自然就是听叶少臻的话了。”
“噢,这样啊……”
“你们能看出来什么?”
“框好乱……”
迟幼钦白了阿兮一眼,又看向阿攸,只见阿攸直直地看着那满是线条的图神情专注,过了半晌,阿攸才回道,“阿攸觉得,这皇上,恐怕是在给二皇子铺路。”
还真是一语中的啊!
“阿攸你说说。”
阿攸转眸看着迟幼钦坚定的神色,又扫到阿兮一脸的期待的神色,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大小姐代表的是叶府。皇上将大小姐赐给二皇子,那叶府日后,便是和二皇子生死与共的。而将小姐嫁给楚王爷,虽然是楚王爷请旨赐婚的,但,说不准,是得了皇上的授意的,为的,是稳住叶家和皇家的关系。这欧阳侯爷,虽说不准是谁的人。但是,他和大少爷交好,如今娶了三小姐,虽然三小姐是庶女,但她关乎郑姨娘,老爷对郑姨娘,一直都是万般庇护的,虽然明里看不出来,但府上的人都是明白的。
小姐的这些带箭头的线,最终都是指向皇上的。那就说明,是有皇上的授意的。而在这三门婚事中,受益最大的,便是二皇子了。而这门亲,又是皇上亲自下旨来的,所以,最能说明的就是,皇上在给二皇子铺路。
只是,阿攸不明白,若皇上早有此意,为何到了如今,大小姐都十八了,才给大小姐赐婚?”
“若说,从前,兴许皇帝是没这个意思的,而且,那时候,沈氏是等着把叶梦岑嫁给欧阳初的,但是现在,是这副局面,只能说,朝堂风云,有些紧张啊!”
“太子在位到如今,有十年之久了,若说有朝堂风云,而皇上又在给二皇子铺路,难道……?”
是啊,这太子都做了十年,还是个太子,那皇帝连监国都不让太子监一监,是在是说不过去。皇心难测,又不关乎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迟幼钦想罢,便将那张纸给折了起来,递给阿兮,“阿兮,拿去烧了,别让旁人看到了。”
“啊?!小姐,这些东西你画了好久,又和阿攸姐在这儿分析了半天,怎么就要烧了?”阿兮一脸惊诧地看着迟幼钦。
迟幼钦闻言轻笑,画这个东西,只是因为脑子里信息太多,心里乱得慌,所以才把那些都写出来,腾空了脑子,整理一遍,也就不用那么头疼了。
可是,现在,明显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怎么还能继续呢?都说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久!还是干自己该干的事吧。
迟幼钦转头对着阿兮,“阿兮,快去烧了吧,顺便替我去摸摸王府人的底,晚些时候回来与我说说。注意安全。”
“噢……”
见迟幼钦不解释,阿兮也只能应了一声,捏着手里的宣纸,离开主屋带上房门。
“阿攸,你了解叶少臻与梦钦以前的关系么?”
“阿攸与阿兮进府之前不知,进府后大少爷与小姐幼时是有过一点不算过节的过节。”阿攸桌上的宣纸搜索着从前的记忆。
“嗯?”不算过节的过节?算过节?“
说来听听。”
“小姐十岁那年,小姐曾有一次撇下了我和阿兮,一人在府中晃悠,后来不知怎地,在花园的回廊落了水。待到我和阿兮赶到的时候,几个家丁已经合力将小姐救了上来。
那时小姐溺了水,已然有些精神不振,家丁抬了担架来把虚弱的小姐抬回院里的时候,从站在一角的大少爷面前经过,小姐虚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一边的大少爷。
大少爷当时年纪也不大,脸色本就显得有些苍白,对上小姐的目光,更是神情惊恐。待小姐走后,我回头看了看大少爷,大少爷便猛地拔腿朝反方向跑了。
因着那次落了水小姐受了凉,看了一次大夫,而后便一直吃药养着,可就算是每天都按时按量喝了药,过了一月,小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反而愈加恶化。若不是后来老爷回府带了那云游和尚到梧桐阁,小姐当时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想起去年深秋里满是病容的叶梦钦,迟幼钦心里又是拦不住地涌上一丝悲情,“阿攸,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梦钦落水的原因与叶少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