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怀疑过,但是小姐病着也不与奴婢二人提这事儿,奴婢便也就只能将这心思揣在心里。这次回府见着大少爷着实惊了一下,当年那苍白的模样如今已经变得沉稳了。而且,对小姐您还不错,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心生愧疚才这样。”
“六七年啊,遇到的事足够一个人成长了。不过叶少臻对我的‘好’,啧啧,还真是不敢恭维!”
说完迟幼钦绕有兴致地抬眸看着阿攸,“阿攸,我觉得你也有问题!”
阿攸闻言一愣。
迟幼钦却突然话头一转,“你记忆力那么好,而且出口成章,思路清晰,冷静沉着,这可不是一般的丫鬟可以做到的!你和阿兮进叶府之前家里是怎么样的?”
阿攸眼色一沉,“小姐,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阿攸与阿兮也自是不例外的,但我二人,是绝对不会害小姐的。”
绝对么?迟幼钦敛了脸上的探究,跟阿攸笑声说了声“sorry”,便正了脸色,“继续说正事儿。”
阿攸对于迟幼钦偶尔冒出来的听不懂的话已经习惯,阿兮问过,她也只说都是她师傅教的,各种神奇的东西都是她师傅教的,包括口琴与这钢笔,都是他师傅给的……
“嗯,小姐您继续说。”
“刚才那纸上的关系,你也看了,差不多就是那样了。只是,那些事件背后的联系,咱们知道得差不多,知道自己在什么个处境下,安不安全就行了。别的事,就别费脑子了,左右是碍不着我们的。”
说罢迟幼钦又从荷囊中取出那张叶宗盛书房的画,平铺开。将书案边自己写的东西又放在画的左边,指着这张宣纸,“阿攸你看,这张是我列出来的现在知道的关于梦钦娘亲的信息:
阮倾心,女,离开梦钦时约莫二十三岁,如今便是三十五岁上下。
十二年前,送梦钦到了叶府后,不知所踪。叶宗盛说她可能会在我的婚事当天出现,那她就肯定还活着,而且,应该过得还不错。
虽然,我们没有在婚事当天看到她,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出现过。
再看这幅画,你觉得,叶宗盛为什么会把这张画了梦钦娘亲模样的画用山水掩住?”
“小姐的意思是?”
“根据我寻找师傅多年的经验,我觉得,可能梦钦的娘亲就在这幅山水所在的地方。”
“可是天大地大,山山水水相似的也是不计其数,这要怎么找?”
“阿攸,撇开人像,这幅画你能看到什么?”
“山,水,瀑布,细流,树…”阿攸猛地眼前一亮,“小姐,这树!”
迟幼钦点头,“奇怪吧?这么大的一幅画,上边却画了一条小道,而这窄窄的小路上,竟然大大小小种满的,都是梧桐树。在叶府我们住的地方有梧桐树,落霞山随云庵里也是有这样的梧桐树。你们这里的人不都蛮忌讳在院落里种植这样的大树么?为何这叶宗盛要选择这样的树,种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呢?”
阿攸轻轻摇头,“这阿攸倒是不明白了。梧桐树若是线索,那老爷给小姐的提示,不是太过明显了么?再者说,这幅画,在老爷书房,可是挂了十二年的……难道没有被旁人看出来?”
“这我倒是不确定了,若是梦钦幼时也进过叶宗盛的书房,可能就真的是叶宗盛故意暗示的让梦钦自己领会。你可记得,梦钦在叶府的时候,可进过叶宗盛的书房?”
阿攸闻言摇摇头,“应该是没有的。”
迟幼钦气馁地双手捂面,靠在椅背上,一腔无奈地说道,“所以啊……咱们又到了一个瓶颈了!本来知道的就不多,还这样不清不楚,真是烦啊……”
阿攸突然捂着迟幼钦的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小姐,好像随风和阿合回来了。”
挪开阿攸的手,迟幼钦回道,“那你先出去看看。”
阿攸应声行了礼便出去了。
待阿攸走后,迟幼钦收起桌上的纸装进荷囊,将右边的两张叠着写了东西的纸的纸在身前铺开,左手撑着脑袋,瘪着嘴,双眉皱皱地看着分写在两张纸上的话:
“心之所向,神之所往,故而身临其境。其境若虚,其境若实。虚实之间,不过人心。
心之所向,神之所往,故而身临其境。其境若虚,其境若实。虚实之间,本无实虚。”
是这样么?那自己现在岂不是非虚非实,亦实亦虚了?
那自己还活着,可是,是活在哪个世界啊?两边都这么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