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幼钦趴倒在书案上,看着纸上变了形的字,越想越烦躁,干脆摇摇头不想了,将桌上的宣纸都折叠好,装进荷囊,一瘸一拐地走到梳妆台将荷囊放好。然后坐在梳妆揉揉脚踝,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隐约听到窗外院里的声音,好像是阿合阿木在弄什么,于是迟幼钦又起身挪到窗边,来了窗。猛地瞪大了瞳孔看着那院子中忙碌的一众人,搞什么?哪里来得大树啊?今天也不是植树节吧!
“小姐。”
迟幼钦正惊讶于院中那些人的惊人动作,突然闻声,便转头看见走进里屋的阿攸,一脸惊诧地问道,“阿攸,他们,在植树?”
“嗯,听阿合说,是王爷前两日派如影去寻的。正巧今日到了,所以,他们就在哪儿忙活了。”
迟幼钦深吸一口气,曹子衿,你不至于吧?!
“算了,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吧,你出去让他们声儿小点儿,我睡会儿。”
“是。”说罢阿攸便扶着迟幼钦走到床边,待迟幼钦上床躺好,阿攸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小姐,你醒了?”
“嗯。”迟幼钦坐起身来,一边揉着浮肿的左脚踝,一边问道,“外头的人忙活完了?”
“嗯,一个时辰前刚完工。现下,阿木二人和随风在固定一架长梯。”
“……”还真是想得周到啊!迟幼钦又揉了一会儿脚踝,而后说道,“扶我出去坐坐,全当走走路,活络活络经血。”
“是。”
看到阿攸扶着迟幼钦走出来,院里的阿木三人结好最后一个结,便都下了那大树,理了理衣衫,朝着走近的迟幼钦拱手行礼。
“王妃(小姐)安。”
“嗯。”迟幼钦应了一声便由着阿攸扶到一旁的石桌坐下,扫眼看了看那已经安置好的大树,好大一棵菩提树!再扫眼那树下,竟没得半分多余的痕迹,生生似是一直就长在这儿的。
一番感慨后,迟幼钦突然抬眸看向随风,说道,“随风,是吧?”
“是。”
“嗯,本妃有事问你。”
随风闻言便挪了身正对着坐着的迟幼钦,恭身作揖。
“这树,是谁挑的?”
“如影。”
“这梯子,是谁吩咐你们弄的?”
“王爷。”
“王爷这两日不在府中,将你留了下来,可曾和你说过,一切听本妃的?”
“是。”
“嗯。那现在,本妃要问问你,关于这府上的事宜,你知道多少便告知本妃多少。”
随风闻言眉头突地微皱,“不知王妃想从何知起?”
“便从这王府的主子,府里和各院管事儿的说起吧。”
“是。王府主子仅王爷与王妃。主要管事儿的是苏嬷嬷,王妃有事尽可传苏嬷嬷前来。随风乃王爷近身侍卫,府中详尽所知不多。”
迟幼钦端着阿攸端来的茶水,看着眼前身姿恭顺却气质不乏的随风:嘴这么严?倒是和阿木很像。想到这,迟幼钦嘴角微扯,坏笑浮上,“阿木。”
阿木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向迟幼钦,却在路过阿兮身旁时看到阿攸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眉头一皱,好像明白,自己又要被小姐当乐子了,虽然那些“高难度”对自己这习武之人确实有益无害,但是,小姐的性子,实在是……
“阿木,你站到随风旁边去。”迟幼钦摆着一脸奸笑看着阿木。
果然!阿木虽然面色无异地走到随风身旁站着。
“阿合,你也过来。站到他俩对面。”
阿合闻声一愣,而后满脸不可藏的地笑着,走到阿木与随风正面前。
“小姐……这可是王府,随风可是王爷的人!您……”阿攸挪到迟幼钦身旁弯身低声提醒道。
迟幼钦转头对着阿攸做了一个噤声,“我是楚王妃!”
“……”
迟幼钦轻咳一声,“随风,本妃的话,你听是不听?”
随风从刚才这堆人的神色交流中,瞟了一眼身旁的阿木,已经感受到这位王妃好像真的不是看起来那么善良。但是王爷吩咐这两日听王妃差遣,便也只是应了一字,“听。”
“好。现在,你们三人现在面对我各自往后退一步。”
阿木与随风默默各自后退一步。
“小姐!”阿合不可置信地手指着自己,看向迟幼钦。
“嗯!就是你,和阿木随风三个人!你耳力很好,别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