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亮光从半掩着的屋门外照射入内,洒落成在地形成淡淡的一圈光晕。
萧政亭想起谢慕云吹奏过的那一曲《燕无痕》。
他笑了笑道:
“你之前吹的那一曲《燕无痕》,本王觉得很好听,横竖现如今你与本王都难入睡,不如你再为本王吹奏一曲?”
“《燕无痕》?王爷确定?"
上次萧政亭就猜出她与燕回的关系非比寻常,凭他缜密的心思定能推断出《燕无痕》这首曲子与燕回有关,既是如此,为何他还要她重启此曲。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本王只是觉得头疼的很,那首曲子音调优美,能缓解本王的头痛,你就为本王吹一曲,如何?”
他再三言明,想听她的萧声,谢慕云只能应下。
两人起身披上外袍,推开窗,谢慕云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根玉笛。
她静静的吹奏,萧政亭的视线停在她脸上,不曾离开过。
初春的暖阳笼罩在她周身,一切都是那般安宁祥和。
美妙悠扬的笛声将一切汹涌流动暗潮全都掩盖了,连带着他的心,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可惜世上美好之物,总是用来打破的。
天公忽然发怒,早春的暴雨倏忽而至,伴随着萧声的结束,剧烈的震颤的马蹄声划破长夜的宁静。
“殿下,殿下,不好了。”
令风没经通报,直接闯入屋内。
“发生何事了?”
“殿下,陛下派禁军包围了整座镇南王府。”
跟在他身边多年,向来镇定的令风此刻都吓得失了神。
萧政亭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忽然,他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谢慕云,脸上神色骤变,变得阴冷,狠厉。
“是你搞得鬼?”
他紧紧咬着后槽牙,眼眸猩红,质问她““是你搞得鬼?”
站在窗边的女子浅浅一笑,声音平静:"殿下,还是出去接旨吧。”
“时辰到了,臣也该上衙了。”
短短几句,言简意赅。
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落在萧政亭眼里,就是变相的默认。
“谢慕云,你给我听着。”
窸窸窣窣的穿戴好衣饰,忍住掐死她冲动,“要真被我查清楚是你搞得鬼,我弄死你。”
谢慕云掏出锦帕,擦拭刚刚吹奏的玉笛,语气仍旧不紧不慢:“王爷还是快些出去接旨吧,韩大人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萧政亭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意,简单的穿戴整齐,走出门外。
没有撑伞,饱满的雨珠滴落,沾湿他的面庞与衣袍,谢慕云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哐当一声。
已上钥的王府正门,岿然打开。
从正门后方出来的男子着装得体,脸上无半点笑容。
他抬眼看着阶下成群的穿着铠甲的士兵,个个手里拿着长剑与长矛,站得笔直,他知道,这群人今日是冲着他来的。
头顶的暴雨不停的落,打在脸上。
萧政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瞅着坐在马上的男子。
眼神轻蔑,不屑。
“韩大人,今日一早,你就带着禁军光临本王的镇南王府,意欲何为?”
萧政亭冷声问。
韩青脸上无半点表情,冷漠的启唇:“王爷,您在并州私占土地,私自招募府兵,与各地的节度使相互勾结,书信往来甚是频繁,陛下收到了十几道折子,都是弹劾王爷的,臣奉陛下口谕,查封整个镇南王府,等候发落,王爷,请跟着末将走吧。"
“如若本王不允呢!”萧政亭冷眸像是沾了寒冰,不带半点温度。
“那就只能恕末将无礼了。"萧政亭不肯退让半步,软话劝不动,韩青只能硬碰硬,朝后招了招手,那群人直接闯入镇南王府。
"韩大人且慢。"
一道清冽的声音由远及近,韩青抬眼望去,谢慕云从萧政亭身后的正门里走出。
萧政亭与谢慕云之间的关系他有所听闻,他在这时看见谢慕云,并不觉得奇怪。
“谢大人,难不成你也想阻止本官带走镇南王?”
“韩大人误会了,本官没有那个意思。”
她顿了顿,道:“本官只是觉得韩大人实在不必动用武力,陛下的旨意可没说大人可以动镇南王府的其余人,今日大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