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哗然。
很显然,人群再次炸锅了.
他们原本以为不过是被拉到那个矿区当矿工,或者从事什么艰苦的生产,而这军事基地不过是用来监管他们的设施,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江晨的意思居然是让他们去当雇佣兵?!
开什么玩笑,正是为了躲避战火,他们才从远走他乡。如果又被一脚踢回了战场,那么他们逃难的意义何在?
立刻便有人高声问出了这个问题,并义正言辞地指责了江晨,任何人都无权将武器,强行塞给不愿踏上战场的平民。
闻言,那些来自乌克兰的老兵都笑了。
“问我意义何在?这个以后你们会明白,我懒得多废话。问我有没有权利?当然没有。不过我也说过,想要离开,出门直走就可以了。你们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犹豫,如果半小时后依然留在基地内,那么我就默认你们接受了。”
说完,江晨也不管这些人如何抗议,直接转身下了演讲台。
自然不会有掌声,他也不需要掌声。
就如同鱼骨头基地在开始时的那样,当他们发现无法反抗,又发现其实自己过得不错时,他们自然会渐渐地接受。
何况,伊万他们自然会将他们训练成绝对忠于组织、忠于他个人的战士。
走到了伊万旁边,江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给你了。”
“是!boss!”依旧保持着那立正抬头的军姿。这个东斯拉夫面孔的老兵大声喊道。
满意地点了点头,江晨向默默伫立在一旁阴影下的阿伊莎打了个招呼,然后与她一起向基地的指挥部走去。
走在路上。江晨看了看走在他身旁的阿伊莎,突然开口道。
“说起来,阿伊莎,你的家乡在叙利亚对吧。”
“嗯。”
略微迟疑了片刻,江晨继续说道,“呃,我的做法。是否会让你感到不适,毕竟是你家乡的——”
“不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阿伊莎摇了摇头,那清冷的面庞突然展露了一抹微笑,“而且,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江晨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开什么玩笑?温柔是个什么鬼?
“咳咳。虽然前面一句话很让我心动,但后面那句话我不敢苟同。”除了最开始,该杀人的时候他从来没犹豫过。
然而这时,一只小手进了他的手里。
似乎是从在河边的那个夜晚起,她就爱上了这种被牵着手的感觉,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将手塞进来。
“还记得在那辆卡车上的时候吗?”阿伊莎小声道。
虽然不清楚她为何提起过去的事,但江晨还是微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
“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了。”
说起来也挺有趣的,那时他根本就没看出来阿伊莎是个女孩纸。
“即便面对身为陌生人的我。当看到我饥饿的目光,你还是伸出了手。”
江晨笑了笑,“你指的是饼干吗?那个东西很便宜。”
阿伊莎摇了摇头。捏紧了江晨的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但你依然选择了分享,而不是冷眼旁观不是吗?”独自逃难的路上,她几乎都对冷漠的眼神麻木了。
怔了怔,他微微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
分享?有吗?
别人是这么看我的吗?
阿伊莎偷看了江晨一眼。温柔地笑了笑。
“曾有一位君王,他慷慨。仁慈,英勇。”
“他的疆域西起色雷斯,东至印度河平原,北邻阿姆河,南抵波斯湾。”
“他曾以征服者的姿态君临大马士革,却获得了被侵略者的尊敬。”
“埃及人在片沙漠上以他之名,筑起一座城,铭刻他的功绩。”
如一首史诗,她自言自语般地诵念着。
闻言,江晨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而这个帝国终究只是昙花一现。”说的是亚历山大吗?
只是因为这个帝国与他的君王同岁罢了,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
不过这句话,阿伊莎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出口。
明明只需要用子弹镇压,用亲人胁迫,以强硬的手段迫使他们臣服,让他们住进窝棚,看着他的脸色过活。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这里的生活条件已经要比难民营好上很多了,他甚至还给他们开出了薪水,给了他们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