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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岑,女,二十二岁,生前就读于本市的一所本科大学。其父方大伟是城南钢材市场批发商人,其母周柔是小学教师,十年前两人离婚,方可岑被判给父亲方大伟。”
“该受害者的遗体于昨夜晚二十点四十八分在黄江的浅滩口被打捞,目测已经死亡近两个月。目前,法医组正在进行尸体解剖和痕迹检验,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请大家翻看桌上的资料。”
“这是犯罪嫌疑人方大伟上交的受害者方可岑的日记,经过字迹核查,我们发现系方可岑本人亲笔。我和周队截取了其中和案件有关联的所有内容,其中记录的时间跨度,长达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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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2月2日,星期六,天气晴。
这是我的第一个笔记本,也是我的收账本,最近要交学费了,爸在找亲戚朋友借钱,我也想趁着假期找份工作,能帮忙凑一点学费是一点吧,只要我能上完大学出去找工作,爸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到时候也不在这边住了,搬到城北去,那边风景好,爸的肺炎应该就能好点了。
19年2月24日,星期天,天气雨。
终于找到一份能多赚点的工作的,虽然是在夜总会里给人陪酒,但是一晚上能赚一千多,终于拿到钱了,如果陪酒就能赚这么多,我开学后周末也可以来赚点外快,帮爸把房贷多还点也不错。
19年3月1日,星期五,天气晴。
谭姐告诉我说,如果能够做的更多,来钱也会更快一点,她说她就是专门做这个的,现在被一个做房地产的老总包养,每月能赚十几万。十几万真的很多,不仅可以提前攒好考研和下学期的学费,还可以买点资料来看看,剩下的钱留着,等爸闲下来就带他去医院看病,肺炎好像比以前要严重一点了。总叫他不要太累,每天还加班到那么晚,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是不是就能轻松点了?
19年4月20日,星期六,天气小雨。
今天秦总找我谈了。他说我可以赚更多,但是可能要更辛苦一点。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其他的姐妹有的也跟我透露过。而且这份工作也不是谁都做得来的,谭姐说只有秦总觉得你能力到了,才会给你这个机会,一般人求不来的。我答应了,因为听说一次就能赚很多,我想手头宽裕点,也想给爸治病。
19年5月2日,星期六,天气阴。
秦总把我带到一个高档聚会里,我坐在酒桌上,很多人给我灌酒,不好意思不喝,喝了头很晕。一个叔叔给我吸,我说不行,他说试试,我说这样不好,他就叫人押住我给我吸。感觉头很晕,很痛苦的舒服,形容不出来的舒服,有一瞬间像是要解脱了。然后就是做,我第一次做,那个叔叔说很开心,因为有流血。谭姐说得很对,只这一趟就赚了一万多,很值。
19年6月6号,星期六,天气晴。
爸爸瘦很多,陪他去了趟医院,医生说肺炎已经变成肺部肿瘤了,恶性的,但还好是初期,切除和化疗应该要三十多万,我手头已经有六万多了,爸没有去治,说再过一段时间吧。我知道是因为家里没钱,爸拿十几年的积蓄好不容易在市场里开了店,这几年还要给我交学费。家里早就没有多余的钱了。
19年6月28日,星期日,天气雨。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这个,我必须要做,为了我爸,我必须要做。我跟秦总讲了,他就带我去了,一进去就被叔叔们要求脱衣服。在他们的注视下脱,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被剥下外皮的馊掉的橘子,很臭很恶心,他们给我吸,说要一起飞,然后是老样子。感觉自己很难受,但是当时很快乐,一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丢掉羞耻的快乐,我知道这是染上瘾了,但是没有办法,也许真的没有办法。
19年7月7日,星期二,天气雨。
今天没有上课,我被秦总带到一个私人派对里,我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每次做还是会很痛苦,我想我没有办法忘记羞耻,我没有办法忘记我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个精盆,尽管我飞在天上,但时时刻刻都在害怕坠入地狱,太恶心了,我还是我吗?还有,手头已经有二十多万了,我想我应该快要解脱了。
19年7月19日,星期日,天气晴。
秦总带我见了一个叔叔,他说姓周,周叔叔对我很温柔,他问我可以脱掉吗?我居然有一瞬间的感动,感激是在一个人面前脱而不是一群人面前。周叔叔说可以让我不用去那些大大小小的聚会,他问我愿意吗,我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