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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始终没有咳嗽声。
张淮玫看着王家和木讷地走回房里,关上了门。他起身离开沙发去关客厅的灯,也回到自己房里躺下。
躺下,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睡着。
望着天花板,隔壁传来男人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这让他没法睡觉,只好起身点了根烟。
“烟是个好东西啊。”
王家和曾经这么说过,然后蹲在路口,笑嘻嘻地把一根烟递给他,替他点上道:“小张啊,甭管你妈不让,烟这东西就该抽着试试,男人要是没抽过一次,那和没内玩意儿有什么区别?”
真可笑,别人爸都是千教好万教好的,王家和教他学坏,教他抽烟,教他赌博。
当时年幼的他接过,有模有样地学着抽两口,却呛得眼泪直流,王家和在一边拍着腿哈哈大笑。
可笑着笑着,他又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说:“我对唔住你和你妈啊……”
张淮玫知道,对唔住是粤闽地带的方言。
对不住,对不起。
他想起,那时候王家和的茶叶公司被诈空,家里一切都变卖成还债的财产,包括房产证,于是三人只能挤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那天,王家和趁着张秋棠洗衣服的功夫,偷偷带他来外边买了包烟,那是他第一次和男人独处。
他又想起,王家和还是那个混得风生水起的老板时,曾经带着张秋棠和他一起去游乐场玩,男人讨好而拘谨的笑容绽放在皱巴巴的脸上,他说:“叔叔不坐,你们去玩就好。”
很多很多事,大大小小的,幸福或不幸的。
那时候他还小,不大明白这个不讨喜的父亲在哭什么,于是冷眼旁观男人狼狈的模样,只是对方递上那根烟时,好奇地伸手去接。
等到后来,已经想戒也戒不掉了。
他抽完一支烟,隔壁的哭声依旧断断续续,如同扯不断的丝线,越扯越乱,扰得人心烦。他一脚踢在墙上:“滚去客厅哭,我明天还上课!”
对面的哭声立刻停下来。
————
次日,关汉弦看到眼下一片乌青的老师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师,你昨晚没睡好吧?”
张淮玫也跟着笑了笑,揉了揉眼睛道:“是啊,有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好吗?”男孩凑近他,指间轻轻擦过他的眼睑,道:“看看,都快变成大熊猫了。”
张淮玫没忍住,一把握住他调皮的手指,视线里男孩笑得眉眼弯弯,只让人想到琴行门口热烈盛放的那些红玫瑰。
两人的距离近到一掌之隔。
关汉弦能清楚地看到,老师有些发暗的眼神正慢慢扫过他的眼眸、鼻梁、鼻尖,再是嘴唇。
他感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快了。
“老师想亲亲你,可以吗?”
张淮玫哑着嗓子问。
“嗯。”
关汉弦紧闭上眼,接受着男人温柔、刻意放慢攻势的亲吻,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似乎是在担心自己会不适。
阳光好刺眼,关汉弦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发现老师清亮的眼眸在阳光下散开淡淡金光,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含着笑意。
“老师,你怎么不闭眼?”他羞赧地躲开,推了推男人的肩头道:“别一直看着,好丢人。”
“很好看……”张淮玫把他抱在自己腿上,手已经攀上男孩干燥蓬松的头发,手指插在棕色的发丝间,轻轻地按摩着。
“老师……”
“不喜欢吗?”
“课间休息,已经,结束了……”
他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张淮玫无奈地笑了笑,松开了他。
男孩耳尖红得要滴血,脸颊上的绯红动人心魄,那刻着他齿印的、亮晶晶的嘴唇,已经被纠缠地红肿一片。
下课后,关汉弦才发现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爸爸打来的,剩下是一条妈妈的短信:
“汉弦,我和你爸这几天去外地出趟差,汉钦这周学校加课不回家,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记得注意安全,吃的去外边解决。还有,王叔请月假,下个月才能回来,自己要备好家里的钥匙哦。”
平日里下课后他和老师会一起去吃完饭,但今天雨下得不小,张淮玫索性关了琴行,去隔壁商储买点菜,在三楼单独的起居室做饭给他吃。老师手艺很好,所以他比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