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嗨,兄弟,这么晚还送犯人来,真够敬业的啊!”
“敬个球,天天半夜给老子送犯人,加班费没有一毛钱,真他娘的没法说!”押送狱警骂骂咧咧,接着又嘱咐道:“狠狠收拾这帮龟孙,替老子出出气。”
郑海东一听,心里拔凉拔凉,敢情刚才那一顿打,不过是餐前甜点,正席还没开宴呐!
里面那狱警笑着说:“你就赶紧回家抱媳妇儿吧,瞎操什么心。”
押送狱警交接了手续,转身径自走了。
押送狱警走后,里面的狱警也把头缩了回去,就这么把他们晾在了门外。
郑海东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肠胃痉挛,痛苦地向大脑发出一次又一次愈加频繁的抗议。
在列车上奔波的十几个小时,郑海东仅仅得到了一碗稀得见底的碎米粥,本以为到了这里,起码能吃上一顿饱饭,却又被暴打的狱警“选择性”遗忘了。
郑海东就这么站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后脑、肋间、肘弯、腿肚,每一块区域的软组织都在淤血和肿胀中痛苦的撕扯着中枢神经,时间的流逝仿佛正在变慢,呼吸越来越重,眼前景物模糊,意识一点点的麻木。
“就这样结束吧!”郑海东的意识向现实世界道别。他仿佛回到了北京,回答了他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飞机从跑道冲刺,翱翔,耳膜鼓胀时巨大的感官刺激。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