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太太宣布了一个噩耗——
“亚当他死了!他在回来的路上喝了太多酒,连人带马车都翻进了水里!”
珍妮太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刚刚还拽着她衣袖的那只小手也松了开来。
这位女性担忧地看了过去。是啊,现在应该有人会比她还要震惊才对······
“你说什么?!”那个叫做斯科特的孩子上前两步,他那双灰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但又强忍着没能掉下来。
“你这个小鬼是哪里来的?”那个男人低头看去,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脸显得异常凶悍。
“这是亚当的孩子。”珍妮太太像是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用她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斯科特。
在先入为主的认知之下,珍妮太太充当了那位解说身世的角色——
“这孩子是亚当之前去左河镇的时候······”她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对男人说了一遍。
当一个人重复一句话越多次,也就越是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此时的珍妮太太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开始要等着亚当自己验证的想法了。
就算想起来她也不会当回事——亚当人都死了,难道还要召唤他的亡灵来验证吗?
刀疤脸男人是亚当曾经的酒友,早就对亚当之前的经历一清二楚。
“左河镇······我不清楚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但亚当去左河镇的时候的确在树林里受伤了,后来才一个人回到西格里镇的。”男人沉默了下,算是接受了这个事情。
“亚当没有留下任何的钱,他是个商人,随身的家当都被河水冲走了。”
“镇长本来是决定将亚当的房子卖掉,然后作为安葬他的费用,但现在······”男人犹豫了一下。
“请为我提供一份工作!”那边默默流泪的孩子忽然抬头。
“你说什么?”男人惊讶地问道。
“我已经十八岁了!我可以替你们做很多工作!”他倔强地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就算薪水很低也没关系,我会用薪水好好还清父亲的安葬费的!”
刀疤脸身后那一大批青年们刚刚还在议论纷纷,听到这句话以后都沉默了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斯科特一眼,接着手掌重重地拍了拍斯科特的肩——
“好孩子!”
“亚当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
刀疤脸很快就带着斯科特前往了镇长的家,在对于他的身份进行了一番说明以后,镇长也略有动容地看着斯科特的这边——
“我明白了。”
镇长将即将充公的房子钥匙重新拿出来,然后交到了斯科特的手里。
“亚当将在三天后进行安葬,费用的事不用太着急,只身一人的幼崽会得到镇子的照顾。哦,让我去翻翻条例······”
当斯科特又返回到那扇门前的时候,珍妮太太和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姐妹们已经等在了那里,几位热心的太太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珠、一边动作麻利地帮斯科特收拾了一下这很久没人居住的屋子。
她们还带来了香喷喷的苹果馅饼,并且许诺可以随时去她们家里做客吃点东西。
······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所有人离开这里以后,一直安静待在包袱里面的克劳德终于忍不住问道。
随便找了一扇门哭上一哭,就能够刚好等来一个死无对证的屋主?
他有点跟不上事情的走向。
不对,他取信于珍妮太太最初的原因是······他精准地说出了亚当的外貌,并且还有着一段非常可信的过去。
【原来你是亚当的孩子?】克劳德恍然大悟。
“这当然不可能。”斯科特将桌子上的碗碟收起来,准备清洗干净以后第二天还给那些太太们,“你知道我是从哪儿出来的。”
哦对。
克劳德又回忆起了这幼崽从坟墓里坐起来的画面。
想通了这一点后,另外一点又变得难以理解起来——
【那你是怎么笃定自己可以成功的?】
灰发的男孩坐在油灯底下,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廓映的有些模糊。
“因为在离开墓园之后,我曾经去过一次镇子上的酒馆。”
—
正如之前所确认的那样,不论在哪个时代,人们总是会在酒馆中吐露最多也最可靠的消息。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们常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