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秘辛的。”
只简单一问,那妇人却如遭雷殛,浑身一震,怔愣许久之后,才如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我
() 我是她的侍女。”
语顿,却又似强调一般突然扬声道,“是她最亲的人!”
而那个“她”,已无需多言,便是谢翊的生母。
“此事已经过去了一十年,只要你不说,便无人可以探知真相,你为何愿意将这一切说出来,而不是为保守秘密。”萧照临长眉紧拧。
那妇人抬袖抹去了眼中的泪,再侧首望了望窗外昏暗。
“你不必怀疑我的动机,我比谁都要清楚,在那件事后,最痛苦的人,其实是三郎,他不过一念之差,想让谢楷也尝一尝与至亲分离之苦。
却忘了,他根本狠不下心来,既不会对谢夫人动手,也不会对刚出生的幼子动手,犹豫再三,终是做了最糊涂的决定,便是将两个孩子交换,以期日后,谢楷得知真相后,会因与自己的亲生孩子分离了十八年而稍感痛苦。”
她嘲讽一笑,“可他又忘了,自始至终,有情有义的只有他一人,谢楷还有他的夫人,可曾因此痛苦分毫?甚至,对他们来说,长于会稽的阿宝,只是他们的耻辱。”
她嘴角颤抖不已,“但他,却痛苦太多,还要因此愧疚而为谢家驱使,变成了一个不知疲惫的傀儡。”
她紧闭上了眼,两行浊泪沿着面上沟壑曲折而下,“我只是,想让他得到解脱。”
至此,一切皆明。
谢不为却陡然悲戚地哭喊道:“够了!”
他再紧握住了萧照临的手臂,不断重复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似是陷入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萧照临心有一骇,连忙将谢不为打横抱起,一脚踹开了破旧的木门。
夜幕降临,前路昏黑,但他却未有任何犹豫,抱着谢不为大步走入了黑暗中。
太安十四年,一月十四傍晚,萧照临与谢不为回到了谢府门前。
萧照临担忧地牵住了谢不为的手,“卿卿,不如我陪你一同去见谢太傅。”
谢不为反握了握萧照临的手背,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情绪,只眼底眸光略有些涣散,但他却弯了弯唇,轻声笑道:
“不必了,有些事,我还是想单独与他问清楚。”
萧照临眼中担忧不减,却也缓缓松开了手,再抚了抚谢不为鬓边碎发,语中满是怜惜,“好,那我明日再来见你。”
待谢不为转身之后,又道:“卿卿,你若是不想留在谢府,便来找我。”
谢不为脚步一顿,沉默了几息,又猛然回身,紧紧抱住了萧照临,并埋首于萧照临的怀中,许久之后,闷声应道:“好。”
在谢不为的身影消失在谢府门内后,隐于暗中的侍卫突然现身,对着萧照临躬身道:
“禀殿下,那个稳婆不见了。”
萧照临没有收回目光,只眉头微动,“怎么回事。”
那侍卫恭敬答道:“经属下探查,是庾氏的人带走了那个稳婆。”
晚风渐起,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眼眸微眯,缓缓望向了北方,那里,不仅有宫城,还有各世家府邸。
“庾氏?他们跟踪孤?”
那侍卫立即否认道:“庾氏自不能近殿下之身,是因东阳郡乃东阳长公主的封郡,而长公主长年将东阳郡交由庾氏管理,此次殿下与谢公子入东阳,不免惊动了庾氏,庾氏才会有所察觉。”
余晖斜照而来,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他黑眸微动,轻笑了一声,却顿生凛冽之势。
“也该去东阳长公主府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