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达思索片刻,道:“薛姓疑匪,范员外告你劫财掠货,你且从头道来。”薛万里面色一苦:“我二人穷困潦倒,路经此地,听闻范员外善名,特来求助。进得门来,与范老爷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更得其慷慨相赠,实在是万分感激。不料大人一至,这员外立时翻脸不认账了,反告我二人上门抢劫!苦啊,苦!”
范贵之愈听愈怒,忍无可忍:“你说谎!哎哟哟!”
“范员外,你可以说了。”范贵之捂臀叫道:“大人,莫听他的,这二人假借山匪之名前来行凶,众目睽睽之下,怎可抵赖?”何明达点头道:“薛姓疑匪,范府上下耳闻目睹,你可还有话说?”薛万里摇头道:“我二人言辞有礼并无暴行,怎有抢劫一说?胡乱起个名号也不算是有罪罢?”何明达点头,范贵之一怔,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胁迫!他二人以言语威胁于我!小人不敢反抗才给他金银!哎哟哟!”
臀上吃痛,猛回头,一差竖起三根手指示意。
何明达将脸一沉:“薛姓嫌匪,可有此事?”薛万里一脸茫然:“有么?我可没说,方姓嫌匪,你说了么?”小方子紧紧捂住嘴巴,面色紧张。何明达笑道:“方姓嫌匪,你可以说了。”小方子松口大气,松手喘道:“呼,呼,这可憋死我了!官爷你这法子可够害人的,我说,说甚么?”何明达面孔一板:“你可是,胁迫过范员外?”
“甚么叫胁迫?”方老大本就是个小白丁,当下茫然了。何明达微笑道:“你进了门,怎生和范员外说的,还记得么?”小方子想了想,背道:“本寨主路经清州城,不巧,不巧,真是不巧,哎!”方寨主是忘词儿了,正觉颜面大失,忽见一人连连摇头更是满脸不屑之色,不由恼怒道:“又是你,有种你来背!”
那人骈指轻摇,含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