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方道士瞪着个眼张着个嘴,浑似刚刚被雷劈过一样:“你说谁?王有财?”
“不错!”高公子眉头紧皱,面有忧色,指着趴在地上的胖公子道:“他爹就是王有财,家中有财又有势,兄弟,我说你啊,这一回,这叫当哥的怎么说呢,哎!”
土豪兄?
方道士有待不信,但思及土豪兄姿容风貌确与地上那货有着几分相似,因故作镇定道:“谁叫王有财,我又不认识!”
“兄弟,我再和你提一个人。”高公子满脸痛惜,悲天悯人状,一指躺在地上的瘦公子:“他爹,就是燕悲歌,燕赵英雄汉,四海放悲歌的燕悲歌!”
燕老二?
这可真是摊上事儿了,方道士看着面目安详的瘦公子,一句话是脱口而出:“不是罢兄弟,你可别吓唬我!”
“兄弟,话先放这儿,信不信由你,哎!”高公子,又叹一口气,转过身去:“兄弟,你好自为之,哥这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以免你这死到临头……”
“哥!哥!”方道士,急忙一把扯住,眼看脸都绿了:“哥!救我!”
高公子,并不回头,仰天长叹道:“弟啊,弟,现如今你再说这话,晚了啊,晚了三秋!”
“哥!哥!你是我亲哥!”方道士脸色由白变绿,又绿变黑:“看在小弟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你就给我指点一条活路罢,哥!”
“哎。你说这事儿闹得,好在你是遇见了我,也罢,也罢!”高公子无奈笑笑。负手望天:“兄弟,现下你有三条路:其一,留在这里等死;其二,回到家里等死;其三。自去官府投案。”
这很好选,方道士哭道:“哥,我还小,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岂不知人家还没说完:“坐在牢里等死。”
“啊?”这就没有活路了,方道士茫然四顾,无语问苍天:“哥啊,哥,你莫说笑。我说的是活路啊。活路!”
“活路。只有一条。”高公子回眸一笑,遥遥指道:“那里,那里。金陵河畔,若你有幸得见公子。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万事无忧矣!”
“公子?”方道士,四下看看,一脸迷惘:“公子多了,哪个公子?”
“哎!”公子多了,但提到公子无人不知,古往今来只有一个:“说不得,你啊,你!”
这人实在不上路,高公子也懒得与他说了,只道:“兄弟,好自为之。”
说罢抱拳拱手,转身便走,一直摇头——
“哥!哥!留步!留步!”方道士疾走两步,又是一把扯住:“哥你究竟,何方神圣?”
“我是谁人,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默然半晌,那哥忽一回头,微笑,含蓄,略带羞涩地悄声说道:“我是公子的人。”
“啊?”这话,方道士没听说过,方道士僵立当场:“莫非,哥你,说的是,慕容公子?”
不觉手松开,脸色又转白:“哥啊,未曾想,你也是,公子的人!”
“弟啊,弟,啊?”他自装疯卖傻念念叨叨,那高公子本待走了,猛听不对:“弟!”
猛一回头,便见那弟,微笑,含蓄,使一眼色,略带羞涩地悄声说道:“哥,自己人。”
“这!这!”高公子僵立当场,一般脸色转白,不觉将手递上:“未曾想,弟你也是,公子的人?”
“哥啊——弟!”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看到:“弟啊——哥!”
“哥啊——弟!”兄弟二人四手相执深情相望,就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弟啊——”
忽然风云突变,这厢亲密喊着弟,那方迟迟不叫哥:“且慢!”
话说回来。
“叫你一声哥,那是我客气,你说你是公子的人,这事儿么——”方道士,冷笑一声:“有何为证?有何为证?你说,你说,说不出来,莫怪兄弟不客气!”
“这,这,这,咳咳!”那高公子本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如何攀得上慕容公子,自也心里发虚:“我说兄弟,你莫如此说,圈儿里混的可是都知道,知道,呃,那个,咳咳咳!”
“圈儿里混的都知道,知道,都知道,咳咳,那个!”方道士有样学样,不过举起了手:“就你不知道,对么,哥?”
“等下!等下!”这一声哥,叫得高公子是毛骨悚然,高公子脑筋飞速急转:“是了!是了!你瞧哥我这记性,不说还忘了——”
“啊?”在场的人,所有的人,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