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围坐的几个部将一脸紧张,看着这自使者背后探出前胸的羽箭有些束手无策,顺着箭支滴落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榻下一大片锦被。
羌渠快步走到这使者的跟前,上下查看了一下这使者的伤势,这人的伤势极重,若不及时救治,只怕无法熬过今天晚上。羌渠剑眉一皱,阴冷的目光扫视周边几个部将,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将领开口将当时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使者应该是完成了任务,瞅准官军巡逻队空隙准备进来的时候,却被官军发现,被官军弓箭手射了一箭。幸好被城门巡逻的匈奴兵士发现,将他拉到了城门上。若是无人搭救,就算官军箭支没能要了这人的性命,自城墙落下,那个高度也足以让这人丧命。
“赛尔是否完成了任务?”羌渠询问了一声,赛尔是自己部落一等一的勇士,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羌渠也很是心痛。但是此次任务的成功与否较之赛尔的生死可是重要多了。若是成功的联合了轲比能与素利两部,使得两部能够应约发兵,那么广宁城内自己这四万多匈奴兵士就有救了。
“赛尔回来时就已经陷入昏迷,联盟事情还未听他提起。”部将苦笑了一下说道,瞥眼看到羌渠那愈加深沉的脸色,又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首领,据城门兵士报告,赛尔与赛特两兄弟是同时回来的,赛尔被我军所救,但是赛特却被官军带走了。”
这个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让羌渠身体不由得晃动了两下,失声说道:“什么?!”赛尔两兄弟深知羌渠的行动,若是被官军知道羌渠将联络轲比能与素利部落,那怎么得了,届时赵逸只需下令让上谷郡官军严防死守,实力大损的轲比能两部怎能攻陷上谷郡。
想到这里羌渠在厅堂内来回走动,赵逸是心思活络之人,轲比能与素利两部若有异动,他必定能够想到东方的高句丽与夫余。届时幽州全城戒备,这些夷族兵士纵然凶猛异常,一时半刻也无法攻破有城墙据守的幽州官军。
羌渠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官军无需围堵多长时间,只需围堵两个多月,届时战马也已经被兵士屠杀的差不多了。那个时候官军若想击杀自己这些兵士,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这段时间羌渠倒是可以率部进攻,但是羌渠也知道,这连日来进攻失利,已经使得自己所部兵士军心涣散。若是再进攻下去,不仅不能冲破官军围堵,而且还会造成所部兵士的损伤。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外围攻破官军的围堵。
其实羌渠对轲比能与素利等人是不怎么信任的,但是羌渠此时也没有了别的选择。因为当初进攻幽州,羌渠可是带出了匈奴部落将近八成的兵力,若是剩余的两成兵力也进入幽州,那么自己部落将无御敌之兵。若是其余夷族来攻,匈奴部落或许会就此覆灭,这可是绝根绝种。羌渠与这些兵士就算全体阵亡,也不能这么做。
手下部将自然明白羌渠的心思,说道:“首领不要惊慌,据城门兵士报告,赛特也被官军所伤,或许现在已经身亡。”说到这里的时候首领话音一转,“再者说赛尔兄弟二人自幼生长在我匈奴部落,对首领忠心耿耿,我想纵然官军严刑逼供,赛特也不会说出首领命令。”
这部将的话,让羌渠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对赛尔兄弟二人,羌渠还是比较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将联络轲比能与素利所部如此机密的事情交给这兄弟二人。
羌渠那颗担心的心稳定了下来,但是紧张的心情却没有放松,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但是那件事情还始终压在羌渠的胸口。“不知赛尔兄弟二人是否联合了轲比能与素利。”羌渠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羌渠关心的问题,“传令让军中大夫快些过来,为赛尔治伤。”
在羌渠来到这里之前,部将就已经遣兵士将军中大夫交到堂内。这大夫本是汉人,早些年被匈奴兵士劫掠到匈奴部落,若非这大夫当时救治好了几名匈奴兵士身上的刀伤,他早就被匈奴兵士斩杀了。
接到部将命令的时候,这人正在城内采集草药,听到这部将的命令,急匆匆的赶到府衙。虽然这大夫表面很是着急,但是心中却不怎么着急。这种被官军射伤的例子,这一天时间他已经经手多个了,受伤兵士均没有生还的可能。
本来这大夫也没有当作一回事,但是进入府衙后见到厅堂内的部将与首领羌渠,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一个受伤兵士,他脸色变化了一下,原本以为受伤的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但是见到屋内这些首脑人士,他咽了口唾沫,心说这个伤者的身份不简单。
大夫还未对羌渠躬身行礼,羌渠就直接说道:“先生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