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快给这位兵士治伤。”
大夫躬身应是,上前查看了一下赛尔的伤势,片刻后轻抚胡须站起来,看着羌渠等人紧张的脸色,大夫将赛尔的伤势如实说出:“首领,此人伤势极为严重,恐怕不能熬过今天晚上。”
大夫的诊断结果与羌渠猜测的差不多,羌渠纵然有心理准备听到这话,身体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忙问:“可还有办法救治?此人对我部十分重要,请先生救他一命。”
大夫给羌渠指点了一下这人的伤口说道:“这位小将军也是身手敏捷之人,在箭支入体的瞬间扭动了一下身体,致使箭支角度发生偏差,并未击中心脏。这也是小将军能够支撑这么长时间的原因。若是在外面,这伤势虽然凶险却也并非难以治理。”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夫轻抚长须叹了一口气:“但可惜的是我们此刻被官军围堵在广宁县城内药物缺乏,无法救治。”
这几日大夫亲眼见到不少匈奴兵士受伤极轻,就是因为伤口感染导致死亡。
羌渠脸色阴沉的在厅堂内走动几步,表情颇为急切。盯着床上神志不清的赛尔目光闪动,对于羌渠来说他倒不怎么在意赛尔的生死,他在意的是赛尔携带的消息。
羌渠将大夫拉到一边,盯着大夫询问一声:“先生是否有办法,让这兵士恢复理智?”
“恢复理智?”大夫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那办法极为凶险,或许会导致那小将军伤势加重,或许不到一个时辰就可死亡。”
听到这话羌渠心中念头极速转动,目光一定下了决心,说道:“请先生施术。”
大夫看了羌渠一眼,点头走了进去,看了看榻上躺着的赛尔心中好奇,究竟赛尔身上有何等消息,竟然当羌渠如此紧张。
大夫取出自己携带的金针,刺激赛尔身上的穴道,他行针颇为小心翼翼,若是一个不留神将赛尔扎死,羌渠绝对会将大夫碎尸万段。
一刻钟后,羌渠等人见到赛尔的脸色变得红润,不过伤口血液滴落的速度却是快了不少。
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道:“首领请稍等片刻。”
半刻钟后,赛尔那紧闭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羌渠给大夫使了个眼色,这大夫也是心思活络之辈,未等羌渠下命令,识趣的从厅堂内退了出来。
盯着广宁县那高大的城墙,大夫目光闪动,心说这如同囚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屋内羌渠与赛尔的谈话内容大夫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兴趣知道。一刻钟后,屋内突然传来羌渠的呼喊声,大夫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就见到羌渠与身边部将神色紧张的看着盯着榻上的赛尔,大夫疾走两步来到榻前,查看了一下赛尔的情况,片刻后神色肃穆的抬起头来,对羌渠等人摇了摇头。
羌渠挥手命令所部兵士:“厚葬。”
赛尔在临死之前将此次出使轲比能与素利两部的情况说出,让羌渠很是气愤,轲比能这是在拖延时间!
他是想等到自己所部与官军拼个两败俱伤后再动手,心肠真是歹毒。但是羌渠却没有办法,只得亲手书写信件,落下自己的印信,说明自己脱困后一定不会对轲比能两部动手,请轲比能与素利两位首领放心。
将此信件交到了一个部将的手中,嘱咐他贴身放好,若是遇到危险,纵然身死也不能让信件落到官军手中。
羌渠亲自将那部将送出城外,见到部将成功下了城门,隐藏在黑暗之中,羌渠才放下心来,盯着四方官军大营与周边的巡逻兵士,摇头叹息一声,心中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当初听从手下之言,在粮草烧毁后率部返回,境况或许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虽然羌渠已经不止一次悔恨,但是此事已经成为定局,再也无法更改。自己部落与鲜卑部落并没有交集,手下部将对两部联合信心有些不足,在迈步走下城墙的时候,有部将询问羌渠:“首领,您说我部与鲜卑部落联合的可能性大么?”
从赛尔的话语中,手下部将都觉得轲比能所部缺乏诚意,更何况是羌渠。在羌渠看来,轲比能与素利两部是打定主意坐山观虎斗。两部联盟是否会如期攻打上谷郡,羌渠不敢保证。但是为了稳定军心,羌渠还是很肯定的说道:“会的,轲比能与素利没有拒绝的理由。”
几个部将听了羌渠的话,悬着的一颗心稳定了下来。几人刚刚走下城门,又被城门兵士呼喊声吸引过去:“首领,官军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