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灰布盖在燕回的口鼻之上。
这布看上去就油腻腻、脏兮兮的,看着就倒胃口。
大多数的观众都皱起了眉头,却又不由自主的同情起主角。
在镜头的快速切换中,燕回一边承受着狱卒每隔日一次的鞭打,一边学习大汉交给他的龟息之法。
也在这个过程中知道了大汉的名字——王客。
他也好奇问了王客为何他会在这牢狱之中,王客沉默了半天却说了一句,“若是你能将消息带回来,我为何在这里,告诉你也无妨。”
除却这龟息之法,王客还教授给燕回一套古怪的姿势与呼吸法,并让他牢牢记住。
每一次的狱卒鞭打,都让燕回去了半条命,但他偏偏每次都一声不吭。
这般反应,气急了那几个狱卒,开始的时候,真是抽得又急又狠,可过了一段时间,燕回始终没什么反应,狱卒的兴趣渐渐淡了,抽打倒是没有开始那么狠了,当然也可能怕用力过猛,把这抵罪的小子给抽死了,县老爷回来的时候不好说话。
每一次抽打回来,燕回都精疲力尽,便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但他还是坚持爬到木栏边上,将手指伸过缝隙。
王客显然手段如神,只用一根手指便能像开始那般震动燕回全身,轻易的将他身上的淤血化开,让他气血顺畅,甚至顺便强壮了一下五脏六腑。
这种手段非常类似武道中的虎豹雷音,只是不是用于自身,而是传导他人。
在燕回自身的锻炼和王客的外在手段下,他的抗击打能力显然越来越强,但身体气血依旧十分虚弱,这里毕竟是牢狱,没有大补之物,虽然皮能在抽打下变结实一点,可气血却得不到补充,无法强大,反而越发虚弱。
王客的强大手段,让燕回又是向往又是敬畏,他自小读书习武,他怎能不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如此强大能力,需要多高的境界!
也在过程中发现王客到底吃的是什么。
老鼠!
牢狱的饭他从来没动一口,全都做了饵食。
除了教授燕回和辅助燕回震荡全身拿捏气血,王客几乎从来都不动一下,偶尔会嚼一嚼也不知藏在哪里的老鼠肉,他简直就像是一块石头,气血收敛到了极致。
这样的环境中,别说一两个月,便是一两年,王客大概也能保持能力,轻易的从这脱离出去。
终于有一日,那县太爷终于回来了,也就匆匆看了燕回一眼,大概是被燕回的脸吓到了,出去没一会就让人端了能入眼的米粥和饼子,算是让燕回吃了最后一顿餐。
那米粥稀稀稠稠,也没几粒米在里面,全是汤水,说是米汤也不为过,饼子也是糠米所做,硬得像是块砖头,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还没有馊。
只是燕回却是一口都未曾动一下,最后狱卒过来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回去。
那米汤照理说那狱卒会偷喝一口,可端出去的时候,那人却是规规矩矩动都没动。
若是王客与他说得没错,那食物中应该都下了迷/药。
这迷/药真正说来,也算是这牢狱最后的仁慈。
迷迷糊糊中窒息而死,定然比清醒中窒息而死要舒服得多,更不会拼命挣扎,浪费狱卒的力气。
也怪不得那狱卒端走食物时呸了一声——不识好歹。
可这迷/药对燕回来说,那就是真正的要命毒/药。
他是顶罪人,按照这里的习俗,定然会留他一条全尸,防止冤魂索命。
以现在的眼光看去,那自然是封建迷信,可在狱卒们看来,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燕回要是真晕过去了,无法控制呼吸节奏进入龟息假死,那他可真没救了。
此时,一张又一张的湿乎乎油腻腻的脏布正在往燕回的口鼻上遮盖。
燕回却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气血节奏,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向内蜷缩。
只是身体被麻绳捆绑固定,他便是想也做不到。
边上的狱卒脸色并不好看,却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块湿布,然后退到一边。
燕回的抽/搐越发疯狂,却诡异的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半点声音。
狱卒不以为意,这人从关进牢狱开始,就不曾发过一次声音,抽打时也像是在抽一块木头,甚是无趣。
又过了一会,燕回的挣扎停止。
狱卒上前摸/摸脉搏,显然是死了。
却是没有上前揭开